里面的下铺坐下。其中一个拿来湿毛巾为胡志豹擦拭脸上的血迹。
“你们他妈的不伺候好豹哥,我让你们死了都没得超生。”武良恶狠狠地道。
“对不起,武哥。”
“豹哥,您一定要原谅小弟。”
几个人苦着脸求饶。
“不知者不怪,我也知道这是进号子的见面礼,”胡志豹道,“你们都过去,我和武良兄弟说说话。”
几个人像得到赦令一般退到号子的门口一带。
胡志豹把情况简洁的说了一遍。
“偏偏有两个外乡的小年轻到我家里闹事,我赶回去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你逃不掉的一个劫。”武良叹气。
“是啊,所以我才主动到派出所自首,希望能处理得轻一点,至少希望我老婆孩子不要受太大影响。”
“牢肯定要坐,但你不是故意杀人,绝对不会有死刑,我就……”
“对了,武兄弟,这正是我和垂范兄弟一直不理解的,你怎么会说是你杀了志虎呢?这不扯淡吗?”胡志豹道,“还有美凤怎么也招供呢?我们还为此请了律师呢?”
“是嫂子授意我这么招供的,”武良皱紧了眉头,那两个伤痕越发显得丑陋,“因为她先这么招供了。询问我的警察告诉我只要我招供,嫂子就会没事。晓奕,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店都需要嫂子照顾。”
“那你是怎么知道美凤招供内容的?”胡志豹怀疑道。
“警察给我看了笔录。虎子大哥临死前叫我照顾好嫂子和晓奕,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怎么可能?美凤怎么可能会这么招供?”胡志豹提高分贝,使得门口的几个人都往里看,“这里面绝对有诈,绝对!”
“这也是我到现在都想不通的。我一直要和嫂子见个面,但都得不到允许。”
“我艹其妈的。那张律师有和你见面吗?”胡志豹问道。
“见了。我向他说了我的困惑,他也为此替我去和嫂子交流了,回头说嫂子就是这么认定的。”
“这他妈就怪了。难道人真是你杀的?否则说不过去呀!”
“我现在都怀疑人真的是我杀的了。”武良苦笑。
两个人陷入沉默。
又有两个人用搪瓷缸端来了凉开水。两个人于是又默默地喝茶。
另一个重刑犯送来一张矮凳子,武良和胡志豹都把搪瓷缸放在矮凳子上。
“那你怎么就成了这里的老大,武兄弟?”胡志豹打破沉默。
“我把原来的老大整出去了。”武良回过神来,“怎么,觉得我不像老大?”
“看你的变化我就知道你受了很多罪。”
“就跟你刚刚一样的表现,只不过我比你还绝望,所以反抗就更强烈,遭到的欺凌就更大。你看我的脸。”
“我注意到了。”胡志豹道。
“额头上是把我的头摁在床架上磕的,眼角是他们偷偷藏在号子里的棍子划的。”
“这帮人简直都是畜生。”
“但我依旧反抗,”武良接着说道,“我趁他们一个不注意,端起凳子,对,就这张凳子,狠狠地朝那个带头的砸去,直接把他砸脑震荡了。”
“哦。”胡志豹想不到武良会这么做。
“反正他妈我不死刑也无期!哪里想到大家见我这么狠,就全都成茄子了。那个老大被管教换了号子,大家便都叫我老大。”
“武老大。”胡志豹道。
“你扯什么卵蛋。”
……
蒋顺义的厢房里,蒋顺义一个巴掌扇在蒋孝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