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声响,使原来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什么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原本,秦嘉莱回娘家就是憋着一口闷气,而看清坐在沙发上的赵清时,脸上更是如同笼罩上一层寒霜。
而此时,林秀的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赶忙拉着赵清站了起来,对女儿说道:“嘉莱,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你赵伯伯也刚来……”
在秦嘉莱听来,母亲的话明显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冷哼也懒得给,便面无表情地提着箱子,往卧室走去。
身后传来赵清低沉而示好的声音:“秀,孩子刚回来,你们好好聊,我先回去了。”
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秦嘉莱在卧室整理着自己带回来的衣物,在听到关门声后,不一会儿,林秀依然保养得当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女儿的神色,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秦嘉莱不答反问,嘲讽的神情,惹得林秀的神情又是一阵尴尬。
但有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还不如现在说开。林秀深吸了一口气,对女儿讲道:“我想和你赵伯伯结婚!……”
乍听到这消息的秦嘉莱,暂停了手中整理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个凄惶的笑,今天真是惊喜不断,自己在闹离婚,而母亲,却要结婚,真是天大的讽刺。
林秀走过来,牵着女儿的手,一起坐在小床.上,秦嘉莱抽回自己的手,低头紧握着拳头,脸上越平静,内心却越愤恨,父亲才走了多久,母亲就这样迫不及待。
耳畔是母亲絮絮叼叼的回忆,原来,林秀与赵清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在暗生情愫的年纪,赵清作为建国初期的知识份子,被发配西部工作,一走就是几年。而地主家的女儿林秀,虽然生的妖娆标致,却因为成份问题,一直没人敢提亲,随着年纪渐大,成了父母的心病。
当被老实巴结的贫农秦诚提亲时,她的内心是不甘的,按村里人的说法,便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面对父母的期盼和遥遥无音讯的初恋,她是含恨而嫁。
由于内心的不愿,她结婚很久,将近三十岁,才生下秦嘉莱。由于家中的土地被征用,她被分配了电信局工作,并因为她的勤奋上进,形象姣好,很快从后勤部门转向业务部门。秦诚虽然没有太大的出息,但还算是个好人。
本以为就此会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却在十多年后,在单位重遇当时初恋情人,本来,她对这段感情也是尽量克制。但后来,随着秦诚得了肝炎,身体日渐虚弱,脾气却变得暴躁易怒,夫妻两又出现了新的隔膜,有些痛苦,因为不能为外人诉说,而使人更加的郁闷。赵清的温存包容,无疑激起了她压抑多年的情感。
而在去年底,赵清因为与妻子性格不合离婚。今天,他们再续前缘,并是圆自己年轻时的一个梦……
秦嘉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原来认知的事情另有隐情,父亲不是神圣完美,母亲也不是十恶不赦。如果事实是残忍的,她宁愿永远活在慌言里。
“再婚后,妈会搬到你赵伯伯那里去,这套房子,按你父亲的遗愿,过户给你当嫁妆!”林秀陆续吐露着实情,令秦嘉莱再度惊诧地望着母亲,原来,她和父亲早就协商好了。
“妈当时不同意你嫁崇宇,并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辄,毕竟,你有太多的选择机会。”林秀温柔地注视着女儿:“但现在,妈妈只希望你能幸福!”
闻言,秦嘉莱一阵鼻酸,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何,但在面对自己的骨肉时,总是考虑将最好的留给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