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下午,沈晟的律师就约了赵子期见面。两人见面的地方就在警察局附近的一家小茶馆里。
“沈先生是昨天晚上11点左右在家中被警方的人带走的。”这是沈晟的专用律师,他对赵子期并没有什么隐瞒。
赵子期摩挲杯子的手一顿,昨天晚上11点,她记得这个时间。那时候她刚洗完澡,而她下床去看沈晟还在不在楼下时,已经12点半了。所以,她并不确定昨夜沈晟是什么时间离开的。她想显得镇定,但话语中的急切还是出卖了她:“沈晟他……到底怎么了?”
张律师诧异了一下,“沈小姐还不知道吗?沈先生被控告谋杀了他的父亲,也就是沈长天老先生。”
赵子期:“……”
她觉得荒谬:“怎么可能?那是他父亲!而且沈长天20年前就失踪了,20年前沈晟才几岁?”
“警方在沈家地下室的暗道里挖出了一截指骨、两颗门牙和一件破烂的衣服,骨骼和牙齿已经被证实是沈老先生所有,而且法医说那颗牙齿是被硬生生打落的。至于那件衣服,经鉴定上面存在血迹,有沈老先生的,也有沈晟先生留下的。”律师托了托眼镜,“现场环境勘探结果也出来了,骨骼和牙齿埋在土里的时间大概是10年左右。警方的推测是,沈长天先生先是被人在地下室里关了10年,然后才被人杀害。10年前沈晟先生18岁,已经具备作案能力了。”
“我不信!”赵子期霍地站起来,“这太离谱了!发现骨头和牙齿就表示这个人死了?找到带沈晟血的衣服就能断定沈晟是凶手了?这也太荒谬了!他们怎么不说是沈长林故意嫁祸给沈晟的!”沈长林觊觎沈家财产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说他囚禁了沈长天,并在10年前杀死了他才是有可能的事!
“证据当然不止这些。”张律师的声音有些发紧,“警方手里有一卷录像带。”
录像的拍摄时间是10年前。
昏暗的地道里,18岁的沈晟跌坐在地。他满脸惊恐地举着一把水果刀,刀尖正“嘀嘀嗒嗒”滴着血。而血水掉落的地上,躺着一个成年男人。男人已然昏迷,脸却恰恰对准了镜头,那是沈长天啊!
“这、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沈晟杀人了啊!”赵子期兀自辩解着,“有可能录像带是伪造的呢,对!就是这样!杀人现场怎么还会有人拍录像?肯定是有人伪造的!”
张律师:“拍录像的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
“他承认伪造了录像吗?”赵子期急问。
张律师:“警方已经鉴定,那卷录像是真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直接逮捕沈晟先生。而且……那个拍录像的人现在要出庭指证沈晟先生。”
“什么?!那是什么人?他凭什么这么做?!”赵子期愤怒道。
“他叫王明,10年前曾经是沈家的佣人。他无意中拍下了这段凶案现场的录像,怕被报复,很快就辞职离开了A市。但10年来他始终饱受良心的谴责,近段时间他终于决定要指认凶手,就把10年前的这份录像匿名寄给了A市警方。警方收到录像后觉得事关重大,没多久就顺藤摸瓜找到了王明。王明本来不打算出面,但不知为何又突然改变主意,要指认沈晟先生了。目前,王明的身份已被证实,10年前他也确实在沈家当过一段时间的佣人。也就是说王明的证词无懈可击。”
“不……不可能的!”赵子期的十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乱抓,“王明肯定在撒谎!对了!在犯罪现场拍录像这种事情本身就不合理!难道不会被凶手发现吗?当时王明又怎么会随身携带录像机在身上?”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律师道,“王明给出的解释也含糊其辞,但是,比起其他证据,这个疑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正是有了王明的证词和给出的证据,警方才会申请搜查令去挖沈家的地下室。
“那也不能证明沈长天就是死了!”赵子期摊在桌面上的十指骤然抓紧了,“警方又没有找到尸体,仅凭那份录像跟骨骼牙齿,也不能证明沈长天就是死了啊!”
律师叹了口气说:“赵小姐分析得很对,我们律师团队商量后也是这么认为的,警察的证据并不十分站得住脚,可坏就坏在……”
赵子期直觉性皱起了眉头。
张律师的五官突然扭曲了一下,显得有几分难启齿,“沈晟先生承认自己杀了人。”
“你说什么?!”
“沈晟先生承认自己杀害了沈长天老先生!”律师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但对于做案细节,他却不肯透露半句。警方已经审了快一天一夜了,还没有任何结果。这样下去形势只会对沈晟先生越来越不利。沈先生待赵小姐向来不一般,赵小姐去劝的话,沈先生或许会听的。”
告别了律师,赵子期转头就给周彬硕打了电话。“喂,周大哥,我想见你……”
巧的是,周彬硕正是在咖啡馆附近的这家警局任职。接到赵子期电话后,他不到三分钟就赶来了约定地点。
那会儿的赵子期正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埋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怎么样?你见到他了吗?”车水马龙的嘈杂声里,她逮住周斌硕就急问。
周彬硕抿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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