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连空气里的原子分子都紧绷起来。
子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下一刻,她却感觉身子一轻,有人将她的身体轻柔地抱起来,还是公主抱的那一种!她躺在沉稳有力的臂膀间,一侧脸便对上了男人宽厚的胸膛。她刚动了动鼻子,便感觉阳光扑面而来。她出去了?
一阵冷风吹来,冷热交替间,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与此同时,他压抑的愧疚声音低低响在她耳边,“我现在还不能跟他撕破脸,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子期不懂他的意思,她试图张张口……
“沈晟你什么意思?”尖锐的女声乍然自身后响起来。有人疾步追来,子期却感觉抱着自己的男人脚下并不停留。
一阵高跟鞋践地的响,似乎是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沈晟你把话说清楚!你知不知道你抱着的这个女人居心不良!她坐过牢啊,你难道忘了她为什么坐牢?!”
“她会坐牢是拜你所赐。”男人冷冷道。
女人愈发激动:“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
“我不需要。”男人说完绕开她就走。
“沈晟你给我回来!当初送她去坐牢难道不是你默许的?现在又来怪我,你算什么男人?!”
男人嘲讽一笑:“不这么做你跟沈长林会放过她?”
那人呼吸一窒。
“李珊颖,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手不要伸太长,李氏经不起你这么折腾。还有,”男人一声冷笑,“你跟沈长林私下里那些龌龊交易,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语塞了一瞬,女人忽然又一步上前,“你二叔也是关心你!要不然他犯得着去对付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赵子期吗?”
“是啊,他为什么要对付一个什么也不是的赵子期呢?”男人恶意地喃喃,“我也好奇得很。”
“沈晟你……”
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子期发现自己躺在车子里。
她动了动眼皮子,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意识状态的她还在这具身体里,愤怒暴躁的赵子期也在。但这两个自己不像最开始那样冲突,而是开始有种……合二为一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难形容,如果非要用语言给出一个说法,那就是——意识状态的她不再单纯以旁观者的角色存在,这个时空里的赵子期也因为有了她的加入而有所不同。两个赵子期彼此渗漏,彼此影响,都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赵子期了。但愤怒的赵子期仍旧躲起来不肯见人,因而此刻,仍旧是意识状态的她主宰着这具身体。
车里的男性气息极重,是沈晟的。车子停在路边没动,是在一段人烟稀少的公路上。子期坐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风衣外套滑下来,直滑到她的腰际。她一低头,发现自己连里面的衣服也被人换过了,此刻她正穿着一件男人的白衬衫。
是沈晟救了她吧。他人呢?
犹豫了一下,子期推开后车门,走下出去。
时间应该是在晌午左右。
外头的风很大,吹得沈晟脚边的几根狗尾巴草歪得没了边际。他穿一件浅咖色的毛衣、同色系的休闲裤。他的衣衫凌乱,左边脸颊上一道青紫的抓痕清晰可见。几乎是子期裹着风衣下来的瞬间,他就转过了身来。
两人无声地对视。
子期张了张口,她想说什么,却又闭住了嘴巴。因为她感觉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赵子期,在见到沈晟的那一瞬间,突然开始自潜意识深处蠢蠢欲动了。
沈晟深深看住子期,眼里闪过万千的情绪。
或许是旁观者的角度更能看清楚一些事,就意识状态的子期来看,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沈晟,怎么可能不爱她?
正思绪万千间,沈晟哑声开口了:“你揪着不放的那些东西威胁到了沈家的利益,我父亲的事向来是沈家辛秘,二十年来谁都不敢去碰,连我……也一样。”他别过头去,维持着脸上的镇定,“沈长林要办你,他以沈氏股份要挟我。我手上还没有与他抗衡的筹码,我也不能失去目前在沈氏的地位。所以,我选择了对他妥协,而且在我看来,暂避锋芒对你有好处。”
子期张口便来:“沈晟你混蛋!”这不是意识状态的子期会说的话,显然,沈晟的言语激怒了这具身体里那个愤怒暴躁的赵子期。
沈晟转回头来,他直视子期:“我从不否认这一点,我向来不是正人君子。”
子期大口大口剧烈喘息。她清楚地感觉到,此刻,身体里的两个自己又要打架了:暴怒的子期要冲上去打死沈晟,旁观者的子期则念叨着“冷静冷静咱先听听他怎么说好不”。她在这边自己和自己较着劲,冷不防那一边的沈晟突然迈开长腿就走了过来。
子期惊愕地瞪圆了眼,只因前一刻还镇定万分的沈晟忽然出手,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拉近还不算,另一手竟强硬地掰过她的下巴。那一瞬间两人对上了眼,子期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男人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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