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火锅不健康对人身体不好,是以她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地打打牙祭解馋,难得有如此名正言顺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信息:“嘤嘤嘤/(ㄒoㄒ)/~~,小音音,你变了,现在你对火锅都比对我热情!”后面还加了一个抱着枕头满地打滚的表情。
若不是知道师兄是个实打实187cm的汉子,她都有种错觉跟她聊天的其实是个妹子,还是个软萌妹子。
只是这么女孩子气的颜表情,师兄到底是打哪来的?
***
此时,天色已大白。
隔着玻璃,望着底下来回托运行李的车子,蔺音尘安静地低头喝了口热可可,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空寂的胃,安抚了她熬夜的辛劳。
或许因着昨夜的一夜暴雨,首都凌晨的空气难得还不错,冷冽中带着一丝雨后的清新,初秋的味道。
广播里,她那班被延误了六小时的航班终于恢复,开始办理登机了。
起飞前,通知了自家大哥航班到达的大致时间,蔺音尘便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头一歪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是被空姐推着叫醒的,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那漂亮的空姐端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望着她,提醒她搭乘的航班已经到达H城。
她慢一拍地环顾四周,才发现飞机上竟只剩了她一个乘客。她下意识抬手看了看时间,竟是多睡了半个小时。
变相耽误了她们的工作,蔺音尘甚是不好意思地冲着空姐赧然一笑,连声道着抱歉,便匆忙下了飞机。
穿过舱门,远远便瞧见外面通道转角上,穿着一身飞行制服的机长正慵懒地倚靠在墙上和他身边一位西装男士在聊天。
因着那人瞧着过于年少,蔺音尘好奇多打量了一眼,视线便恰好与那人相撞,那人微微愣了愣,随即站直身,露出一个标准职业化的笑容,祝她旅途愉快!
她礼貌性地回以微笑,随后脚步一转便向着通道的另一侧走去,转身前余光好似瞥到那西装男回头了?!
同机的乘客早已走了多时,行李区只有她那只嫩黄色的行李箱还孤零零在传输带上一圈一圈打着转,看着莫名竟生出几缕孤寂。
提了行李,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才发现许是昨晚打了太长时间的越洋电话,她的手机已经提示欠费了。
所幸机场WiFi信号还不错,二十分钟前自家大哥发了位置给她,示意她自己找过去。
蔺讵年给的位子离出口并不远,蔺音尘拖着行李走过去,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自带光环的自家大哥。
他坐在靠窗的第一张桌子,低着头随意地翻着手里的杂志,修长的食指微微蜷缩,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这是他等得不耐烦时惯有的小动作。
而他旁边那张桌子围坐着几个妹子,几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头窃语着,时不时还抬眼偷瞄着他,或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调整画面偷拍着,妥妥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
她远远地站着看着,微叹了口气,这果然是个看脸的社会。
在她叹气的间隙,蔺讵年也看见了她,随后长腿一收,椅子一推,便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那笔直的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下,每一步行走,都是满满的荷尔蒙。
那几个妹子下意识地追着他的视线望过来,看到她时眼神先是迷惑随后便显得有些微妙了。
她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鼻尖,随即脆生生地喊了声“哥”,乖巧地站在原地等他走近,头微仰着,一脸讨好,“等很久了嘛?”
蔺讵年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她海藻般绵密的长发,在小姑娘恼怒地瞪视下,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昨晚没睡好?”
蔺音尘按了按眼下的青黑,无力地点了点头:“飞机延误,昨晚又通宵改稿来着,我好困啊,咱能不能先回家?我想吃大伯母做的醋溜鱼。”
“这次恐怕不行!”
“嗯?大伯母又出差了?”蔺音尘下意识地猜测。
蔺讵年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摇头。
随后遗失的智商瞬间回笼,她瞪大眼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家大哥,做最后的挣扎:“爷爷应该还不知道……吧?”
那个“吧”字说的甚是心虚。
“现在知道怕了,先前不打招呼就离家出走的勇气呢!”蔺讵年目色幽幽地望了她一眼,随后便拉着她的行李大步朝外走去。
她囧,这仿佛被遗弃了的眼神是什么鬼啊,还有离家出走又是什么鬼?
“哥,不带你这样颠倒黑白的,我哪有离家出走。”
“没有征得同意就擅自外出,在我看来跟离家出走没什么分别。”他冷哼。
“……”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