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留,叮嘱她一切小心,起身离去。
谢沁离去不久,就见丹霞转回,轻声回道,“小姐,她是去见皇上!”
莫寒月点头,默然一瞬,突然幽幽一声冷笑,说道,“她攀上的竟然是皇上!”
当初宇文青峰以一杯毒酒将她制住,后来她每每深想,虽知是自己宫里出了内奸,却不知道是谁。
直到不久前在内务府试嫁衣,出言试探,才证实那人正是南乔。
可是,南乔暗中投靠的是卫盈舒,还是皇帝?倒要费些思量。
若投的是皇帝,以宇文青峰为人,事成之后竟然还留她活口,倒是奇怪的很。
若投的是卫盈舒,到卫盈舒失宠,她却仍在内务府混的风声水起,倒也奇异的很。
如此看来,当初南乔是受皇帝之命!
其实也是,当初她待她不薄,也已经是后宫之主,这后宫还有哪一处大得过她去?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个皇帝,算是高枝罢!
只是宇文青峰为何还将她留下,那就不得而知。
到黄昏时分,莫寒月用过晚膳,命南乔传水沐浴。
南乔在内务府多年,而莫寒月又只是羁留后宫,并不比打入冷宫的嫔妃,倒也还能使唤些太监、宫女,忙命人汲水烧水。
这一会儿,就听殿外有人扬声道,“王妃,奴婢是谢娘娘宫里的!”
“是非儿?”莫寒月挑眉,吩咐丹枫引她进来,含笑道,“往这里的道儿不好走,怎么这会儿过来?”
非儿抿唇,见过礼,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连手里的包裹送上,含笑道,“我们娘娘见王妃这里缺少脂粉,命奴婢将这唇脂送来,还有几件衣裳!”
莫寒月好笑,说道,“虽说不比府里,可也有内务府送来的脂粉,怎么谢姐姐巴巴的命你送唇脂过来?”
非儿笑道,“王妃不知,这唇脂可是内务府那位梅居士所研,我们娘娘统共也只得这一盒,还不曾舍得用过!”
莫寒月叹道,“如此贵重之物,姐姐留下就是,怎么拿来给我?”话虽如此,倒也不再推托,命丹枫收下。
非儿交了差事,见天色不早,辞过离去。
丹枫送她出去,这才折身回来,一边服侍莫寒月更衣,一边说道,“小姐虽说是在这里暂居,终究简陋一些,今儿取来也只是几件家常的衣裳罢了,倒是谢娘娘有心!”
莫寒月“嗯”的一声,却不以为意,叹道,“如今靖国公大丧,我虽不是他亲孙女儿,也承蒙他如亲孙女儿一样看待,虽说不能守孝,艳色的衣裳和脂粉首饰也避讳一些,也算我尽心!”
丹枫满脸的惋惜,说道,“那岂不是可惜了谢娘娘一番好意?”
莫寒月“嗯”的一声,目光在那唇脂上稍停,轻声道,“梅居士这唇脂倒是极好的东西,前日大婚,王爷也曾赞过,只是……”
脸上露出一些寥落,将唇脂送到南乔手中,说道,“怕我还要在宫里叨扰几日,旁的东西,想来南乔姑姑也不稀罕,怕这唇脂还贵重一些,就此借花献佛罢,日后有劳南乔姑姑!”
峻王不在,纵有脂粉,又扮给谁看?
怨妇的神情,跃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