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又被他的一个眼神给蛊惑到了,赶紧推着他催促道:
“好了,我看你也缓得差不多了,咱们该起身去爸妈那边了。”
“唉……这张床是真的舒服啊,我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古代君王那种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感受了。”
他被她推着,一边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边不舍地伸手拉开身上的被子,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侧头看着她,开玩笑似的,问:
“要不回头,我跟医院把这张床给买了吧,带回家还可以天天躺,回忆一下今天的甜蜜时光,也好支撑我走过下一段艰难时光啊。”
“你开什么玩笑呢?这可是病床啊,搬回家多不吉利?”
她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巴掌,脑中一顿电光火石间,又从他的话中体会到了一丝莫名的辛酸与难过——
原来她的宸晞哥哥,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度过了过去艰难的七年时光。
她甚至可以想象,宸晞哥哥会珍视着曾经和她有关的一切,并睹物思人、寄情于物地过了七年多的苦日子……
“可是现在都好了啊,你看我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我也答应了你的求婚了,以后的日子,都有我这个真人陪在你的身边,难道不比那一张床更好吗?”
“道理我都懂,可是这都快成为我的一个习惯了,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物,你碰过的东西、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想留下来,我总觉得,我留住越多你喜欢的东西,我能吸引你留在我身边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米米,那种刻骨的思念,真的已经让我怕了,米米,答应我,以后要一直都留在我的身边,再也不要不告而别了,好吗?”
他站在床边,微微俯身看着半卧在床上的小女人,眼神中竟透露出两分可怜的期盼。
他爱得太深,投入得太早,这一场爱情的局,他早就已经逃不出去了。
像是一个本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的猎人,最终却心甘情愿对着自己的猎物奉上了自己的弓箭,最终让自己的咽喉被牢牢地抓在她的手里。
可是他就是甘愿啊,这便无解了。
“宸晞哥哥,我答应你,我以后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永远。”
她说着,突然意识到,这个挡在她的前面,为她遮挡了许多风雨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么脆弱、这么渴望着爱的一面。
从前,都是她太混账了,才会以那样决绝的方式不告而别,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
“虽然我也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久,但是至少是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一刻都不会再做出让辜负你的事情来。”
她说完,从被子里面爬出来,半跪在他的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唇上的落下誓言般郑重的一吻,像是某种无言的仪式和承诺。
“既然这样,你可不许食言,不然,我可就是要向你讨债的!”
他眼圈微红,在黑暗中闪烁着一波流动的光,捧住她的脸,重重地吻下去,带着强烈的力量和占有欲。
一吻结束,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粗重。
她望着他,眼波流转间,把带着钥匙圈的左手举到他的面前,嘴角勾起一个俏皮的微笑:
“那是当然,我连你的戒指都收了,想要反悔也有点难度吧。”
“咔哒!”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灯光也突然被人打开,两个人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齐齐地转头看过去,面上都有些尴尬——
江眠站在一个医生的身后,眯着一双笑眼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俩,取笑欧阳米道:
“就一个钥匙圈就把你娶回家了,欧阳米,你会不会有点太好追了啊?”
说完欧阳米,她又看向霍宸晞,奚落道:
“霍总,你家财万贯的,娶我们家米米,就只舍得出这么个破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