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迷人’。可是比林公子都好看。”
“是吗?”月婵娟的动作一顿,女子清婉的音色温柔滴附和,透着一丝心不在焉。
机灵的少女却没有发现,肯定地点头笑着:“大家不是缺一个琴师吗?你选他,坊主肯定依。就是没事看看,心情也好啊。好不好嘛?”
月婵娟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她的舞,对琴音的要求不算太高,只是意境一定要相投。若是个有风骨的书生,倒也还算相合。只不过,若是个相貌风流招惹事端的,恐怕就要避讳些了。
下午的时候,顾矜霄负琴前来。
周围都是没有演出的人,一面等候被挑选,一面三三两两闲聊诉说着,诸如坊中有哪些大家需要琴师,哪些人好相与,哪些脾气古怪却有好本事,或是哪些人有自己相熟的班底,轻易不收生人。
不管聊着什么,眼神有意无意都会扫过厅中一隅。
那位衣着低调,即便一语不发都依旧鹤立鸡群的琴师。他面前摆放着一把外形朴素大气,做工却极为精良的琴。一双骨节修长完美的手指,在琴弦上弹着舒缓简单的曲调。
最显眼的不是他身边卧着的颇具灵性的雪白小鹿,而是那个人低头敛眸,被两侧刘海遮掩了,却仍旧显然至极的脸。
教坊的艺人,相较一般人对美好的事物更为热爱,也更善于捕捉发现美。只是碍于他生人勿近的气场,这才一个个矜持了,没有主动上前交谈。现在自然要多看几眼的。
很快,话题里谈论的人物陆续出现了。
在坊内几个受人敬重的大家中,作风最为雷厉风行的,不是善舞剑的月婵娟,也不是一口清亮婉转妙音的溪雨。而是擅长跳各国舞蹈,有异域血统的惊鸿。
跳舞的衣服相比较一般的常服,自然是色彩鲜艳制式美丽许多。但高鼻深目的惊鸿,除开表演时候的热烈,平日却冷若冰霜,不苟言笑。
她第一个下来,谁也不看就坐到尊位上,侍女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薄披风。她就闭目养神起来。
周围的人自然顿时放缓声音,直至鸦雀无声。
好在很快其他的大家姑娘、先生少爷都陆续到场了。
惊鸿细长的黛眉已然很不耐烦,不等管事的开场白,直接站起来要走。
管事急忙去拦,笑容可掬地说着软话,让她无论如何也挑一个补充。
惊鸿一脸冷漠:“坊主的人挑选过的,自然都是人才,还有什么好挑的?既然如此,就选里面相貌最俊的给我,我的舞蹈不需要最佳的音乐伴奏,却需要最美最好的装饰陪衬。”
管事的脸上滴水不漏,毫无疑虑:“是,惊鸿大家的舞姿,无人不知。您的规矩我们也懂,坊主早就交代了。事肯定办得妥妥当当。”
惊鸿轻嗤一声,不知意思是知道了还是冷笑。随即目中无人的径直离开,从头都没有看这里的人一眼。
人走了,管事轻咳一声,脸色水似的沉,轻柔的嗓音听不出是喜是怒:“登记一下,将莫先生录在惊鸿大家的名册里。”
有了惊鸿方才狂妄刺耳的话,知道的不知道的自然下意识都去看,谁是那位被钦点的莫先生。
那位还没如何,已然贴上最美最俊装饰品标记的池鱼。
沐君侯目送那人远去,神情并不轻松。他固然没有用全力,自然也能感觉到对方同样游刃有余。
此人气质亦正亦邪,手段神秘莫测,不大像是会闲来无事找人比武的好斗之人。他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不久大约还会再见,只希望到时候是友非敌。
多思无益,沐君侯径直向马车走去。
车内,顾相知依旧手指拟诀,闭眼不动。
司徒铮默默的静坐一旁,冷峻倔强的脸上神情一丝不苟。他是个极为认真的人,既然应了要为她守阵,纵使外面惊涛骇浪,也一样沉心静气巍然不动。
沐君侯揭开车帘看着顾相知的面容,果然与方才那张脸极为相似,气质却极清,与那人相较,似白昼与黑夜对立,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深渊。
司徒铮用清水小心拭去顾相知脸上因他造成的血痕,只等回烈焰庄后请大夫来配药。
他看到沐君侯前来,却盯着顾相知的脸一语不发,一副沉思着什么的样子,自然问道:“如何?”
沐君侯长吁一口气,一半玩笑一半叹息:“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天人之姿明月生辉,可惜跟你当初一样,一见面就找我打架。这自然不稀奇,稀奇的是,跟他交手我竟使不出内力,莫名其妙打输了。”
司徒铮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你输了有什么稀奇?你跟我交手也没打赢过。”可那又怎么样,并不妨碍所有人清楚明了,沐君侯的武功远在司徒铮之上。
赢过沐君侯的人何其多,若是当真到了拼命的时候,却没有一个能杀得了他。
沐君侯神秘一笑:“那位公子的名字叫顾莫问。若是我说,他跟我们眼前这位倾城美人生得几乎一模一样,连脸上这道伤都如出一辙。够不够稀奇?”
司徒铮立刻也想到双生子:“你为何不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个姐妹叫顾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