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阵吃力,千瓣桃红的毒又开始发作,肺腑间像着了火一般灼痛难忍。
凤依存见我不作声,用脚狠狠地踩着我的脸。“本宫告诉你,你就要听着!”
“知晓为何卫言迟迟不肯救你出去吗?”
“咳咳。”我咳了两口血出来,吐在地上,凤依存连忙将脚挪开,抖擞着自己的衣衫。
“因为天机门没了,你爹娘也没了,你所有的师兄师弟全没了,他救你出宫,也没人再给你解毒,没有人能救你了!余小枫,你死定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按住心口。
“阿爹,阿娘……”
凤依存隐隐的笑着,一边讲道:“不要恨本宫,本宫可做不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天机门那么大,人才济济,若是没有千军万马,怎能落得个灭门之灾?”
顺着她的话,我不敢往下想,却又忍不住去想,普天之下,能号令千军万马的,莫过于一个李承鄞了。
“还有你哥哥的死,你就没有多想过吗?你们一行人去那普陀寺上香拜谒,好端端怎会遇上劫匪,而那劫匪,凭借大夏国堂堂兵马大将军之力,且无还手之力,一般劫匪,怎会如此神勇?”
“余小枫,你道从来没有想过吗?”
“你骗人!”
我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凤依存的话,身上的痛越发浓烈。
“本宫骗你作甚?不信,你可问问卫侍卫天机门如今可还有活口?”
凤依存讲话陡然变得大声,卫言支支吾吾着,只轻唤了一声“娘娘”,却是两个字,我知晓了所有结果。
凤依存的那些话来来回回的在我脑袋里响着,搅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半晌,我才咬着牙讲出六个字。
“狡兔死,走狗烹!”
“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本宫的毒,也是本宫同皇上商议好的一个计谋,当时本宫与皇互生爱慕,奈何大司马不同意,是以本宫以身试毒,为的就是讨大司马的欢心宫,讨好我凤家,而你与你们余家,自始至终都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听着如此一番话,我终究是忍不住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卫言借剪去脚的黑鸽子,是想告诉我,我此生都出不去这皇宫了,阿爹阿娘也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了……
原来,李承鄞谁都不爱,我是他的棋子,凤家是他的棋子,左相乃至于左瑶,都是他的棋子,为了称皇称霸,为了巩固皇权,他这一步一步走的何其坦然,何其深远。
所谓爱,不过是一句玩笑。
余小枫,你怎可如此傻,为了李承鄞的一句玩笑,赔上了这么大的代价。
由哥哥开始,到我,再到阿爹阿娘,余家算是干净了吧?
“自古君王皆薄情,李家的男儿,不是你能爱得起的!”
“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子舍弃阿爹阿娘,舍弃整个天机门?”
“余小枫,你可要想清楚了,嫁给那个姓李的,你就再不是我天机门的人了!”
……
阿爹阿娘,女儿错了!
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