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怎么会有孩子。
难道……
乔阳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宁云,什么孩子,你说清楚!”
他不悦的看着宁云,冷冷如刀子的眼神让宁云心里一颤,砰的一声跪下,咽了咽口水,故作平静:“五天前,她就有了两周的身孕。是我自作主张看她可怜帮她瞒几天,本来打算这两天告诉少爷您的……”
顿了顿,看了一眼乔阳不算太差的脸色,挑重点又道:“如今刀子与子宫只差一厘米擦肩而过,动了胎气,孩子没保住,现在手术刚做完,她也很虚弱,还在昏迷中。”
听宁云说完,乔阳只感觉心里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现在就要吗?”宁云有些为难。
“算了,明天早上再来看她。”夜色已经降临,看不清乔阳脸上的神色,他转身,一步步走了回去。
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宁云动了动唇,终还是没说什么。
——
公孙娜的尸体被乔阳派人肢解后直接寄给了北堂烽,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北堂烽收到这份“礼物”的调色盘表情。
但是乔阳心情却不怎么好,说不出的郁闷。
他独自在卧室中,似是没有知觉麻木一般一瓶又一瓶的喝着啤酒,仿佛只有这样,冉欢挡在他面前的阴影才能消失。
乔阳无力的坐在床头,猛喝了一口酒,未进口的酒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滑过喉结,没入胸膛,只是眼神异常空洞,说不出的颓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白染替自己挡了一刀心情难受而不断灌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刀子插入她腹部心脏像针扎一样痛。
他不知道自己抱起白染感觉天昏地暗怀里只有脸色苍白的她,多么痛恨自己的无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乔阳摸着自己鲜活跳动的心脏,苦笑了声,看着地上七八瓶东倒西歪的啤酒瓶,自己居然还是没有丝毫醉意。
自己那么心疼白染,难道…是喜欢上她了吗?
他感到有些迷茫,从未有过的迷茫。
乔阳又想到白染口口声声说她是冉欢,又想到白染流过的眼泪,她眼里的挣扎和痛苦的爱意,还知道一些只有他和冉儿才知道的事情……
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但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又想到,仅仅只是披着和冉欢一模一样皮囊的公孙娜,自己宝贝着她,宠着她,就让她当别墅里的女主人……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温柔欣喜,此刻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白痴可笑!
“哈哈哈……”
乔阳大笑出声,只是笑声中充满了悲凉,没有笑过十秒,他就孤独又痛苦的捂着头,这个大男人人生第四次无助的哭泣了起来。
第一次,是父母出事的时候。
第二次,是冉欢出事的时候。
第三次,是在冉欢灵堂前。
这天晚上,乔阳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和冉儿结婚,有了孩子,在海边幸福的走着。
可是下一秒,却让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