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接待了她们,那一天沈冰萌终于吃了一顿热乎饭。
她被安排在一间小木屋里休息,简陋的小木屋四处漏风,很冷。但比这几天的海上飘泊,还是好了很多。
累极的她,睡了一个好觉。
只是醒来,她看到了妈妈江美英的尸体。
就在她身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仿佛在告诉她,快逃,离开这。
沈冰萌吓得放声尖叫,接着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她离开了恐怖的小木屋,置身于一间豪华套房。
被人换上了舒适的睡衣,还有一群打扮异域风情的女人叫她小姐。
沈冰萌恍如做梦,她一再要求见江美英。
女人们只给她最好的食物,最华丽的服饰,却不让她离开房间半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沈冰萌都有些精神错乱了。
她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梦,哪一个真?
江美英是否死了,还是仍健在。
于是,她开始用绝食抗议。
五天后,奄奄一息的她终于见到了一名神秘的男人。
他长得很美,比女人还好看几分,却没有半分女气,一种贵族式的优雅,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他说,用绝食来威胁人的是最没有用的人。
他说,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可以实现她所有愿望。
他说,他知道她心中最放不下的执念是顾子赫,有朝一日,他会让他臣服于她脚边,求她爱。
沈冰萌像是着了魔一般相信了他,翻开了自己生不如死的篇章。
男人每天采撷她身上一杯血,刚开始还好,用针取血。
后来,让蛇吮吸。
现在则是每次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再一点点收集她流出来的血。
如果伤口凝结得快,则要再割开一次。
她恨,好恨。
她想杀了他。
更可悲的是,她很清楚自己杀不了他。
这一次回来向顾子赫要十亿美金,是她唯一能获得自由的机会。
她绝不能放弃!
沈冰萌奄奄一息,汗混着血液,凝在伤口处,稍动一下就是钻心噬骨般的痛。
刚开始她忍受不了,几次自杀未遂。
现在的她渐渐习惯,她要活下去,要自由,要得到顾子赫。
……
一夜高烧,沈诗语在顾子赫怀里醒来。
他将她环得紧紧的,睡得极不安稳。
只一夜,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长出细碎胡渣,脸色苍白。
沈诗语一颗心抽痛了起来,这两年里,她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无法自拨。
她也很自私,她龟缩在小小的壳里舔舐着伤口,看不到,听不见顾子赫的痛苦呼唤。
“子赫,对不起!”手指轻轻抚上顾子赫下巴,眼底的湿意漫开。
不敢熟睡的顾子赫很快醒了,乍然对上沈诗语清亮的眸子。
顾子赫惊喜中夹掺着一丝担忧:“小语,你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子赫,谢谢你两年里的不离不弃。”一觉醒来,沈诗语竟奇迹康复,顾子赫一时怔忡,恍然如梦。
“小语……你,你……”血丝交错的眼眸,小心翼翼藏着喜悦,不敢轻易流露出来,深怕到头来只是黄梁一梦。
沈诗语仰起头,蜻蜓点水吻了顾子赫下巴一下:“子赫,我封闭自己整整两年,让你承受一切,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