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凿,事实证明澄澄的确是个和顾佑洺无关的孩子,可是不够,他要听她亲口说。
余生还不晓得自己这会在网上有多‘红’,冷不防听他问了这么句,整个人愣了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时间不晓得自己应不应该告诉他实话……
有她最肮脏不堪的一面,十多个男人,澄澄生父不明!
“余生,回答我,澄澄究竟是不是顾佑洺的孩子?”见她抿唇沉默,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男人耐心耗尽,语气不免有些加重。
若不是余生晓得他们兄弟两个关系实在算不上好,简直要以为他是在替自己的弟弟兴师问罪……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余生眉间褶皱更深,“是不是澄澄她……”
“余生,回答我的问题!”他语气更重,直接将她没说完的话打断。
余生喉咙里像是哽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她觉得有些窒息,可惜绝望早已悄然而至,没所谓,就算告诉他这个答案也没所谓,反正已经很糟糕了,怎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不管怎样,她只希望她的女儿还能回来……
“不是。”余生眼底有层麻木缠绕,没所谓的自揭伤疤,“我也是今年才晓得澄澄不是顾佑洺的孩子,她的生父不详,顾佑洺说我被十多个男人强暴过,他亲自找来的混混,强暴了我,澄澄是谁的孩子说不清……”
“什么时候?”上方,男人眼底分明是有什么在升腾,一双手落在她肩膀用力收紧,“他说你被强暴,是什么时候?嗯?”
刨根问底。
余生不晓得他问的这些问题究竟有何意义,只是她晓得她不给答案,他还是会像上个问题一样不依不饶,恰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记得,毕竟四年来她一直傻傻的以为那是她和顾佑洺的第一次,“四年前,八月二十二号。”
四年前,八月二十二号。
和他想的一样!
男人眼底一层波光浮了浮,捏在她肩膀上的力道突然松开,他在隐忍着什么,面色平静道不行,好一会才直起身体,“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要走。
可是才刚转身,衣摆被人拽住,低头瞧见她一张脸虚弱的血色全无,“时谦,你帮我找澄澄了么?找到没有,她在哪?”
“找了。”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冰天雪地的既视感,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攥紧,“暂时还没消息。”
暂时还没消息……
快天亮。
这么长时间过去,如果连他都毫无头绪,那她又还能指望谁呢?
澄澄会不会已经……
她不敢再往下想,拽他衣角的手指缓缓松开,失落垂眸时缓缓补上一句,“抱歉,我似乎破坏了你的婚礼。”
前些天,往上铺天盖地的那些消息,即便她再不想知道,也还是将他婚礼的流程烂熟于心。
现在回忆,她打电话的时候仪式应该还没举行……
而他这身白衣白裤也是从婚礼上赶来的模样。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救了她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留在病房陪她到现在?
“如果新娘误会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她不晓得怎么弥补,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无意破坏,可是当时那个情况,她不晓得自己还能找谁,崩溃了,其实是真忘了那时候他的婚礼正要开始……
“怎么解释?”时谦原本转身要走,这会步子反而停住,“接到电话,多的是办法可以帮你,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好,你就没有想法我为什么选择了这最不合时宜的一种,丢下我的新娘,亲自过来找你?”
余生被他问得愣住,目瞪口呆一阵,分明没有想到答案。
是啊,为什么……
那种情况,他实在没必要亲自过来,退一万步说,他甚至可以等到仪式过后,处理好一切,再来找她。
可是如他所说,他偏偏是选择了最不合时宜的一种!
撂下新娘,撂下婚礼……
四目而对,偌大空间静寂无声。
余生对上他加深的眸色,心里一个想法悄然萌芽,只是那对她来说实在是荒唐,于是拼命抑制,不再让它疯长。
“婚礼大概是砸了,我这个年纪,能有人要不容易。”男人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只是这话怎么听着都是变扭。
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要他?
余生想问,是有多不容易?
放眼整个海城,眼巴巴要嫁给他的女人不要太多,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好不容易有人要他?
余生有些无语,一时间也是不晓得怎么接这话才好。
“婚礼是肯定要有。”他静静站在那里,眸光定定落在她脸上,隔了会才不疾不徐的补上后半句,“昨天那个砸了也没关系,等你好了补个给我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