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反而是那个不愿意改姓,只愿意称大人的罗慕,更得曹节信重。
于是乎,无奈之下,曹破石干脆郁郁起身离开房间,到前院闲坐。然而,不等他在前院安稳下来,却忽然听到门前一片嘈杂,然后就看到门房处的宾客、徒附一窝蜂的往院中跑来……
“乱跑什么?!”曹破石登时大怒。“不晓得乃公我在这里吗?”
“二爷!”宦官府上的称呼永远充满着阳刚之气,为首的一名宾客首领当即慌张下拜。“祸事来了,那公孙珣引着他的白马骑兵和甲士一起过来了!”
曹破石闻得此言,登时吓得僵立当场……缓了数十秒后,却又不顾年龄、身份,慌忙拔腿向后院跑去。
“大兄,跑是来不及了,速速躲藏起来吧!”曹破石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后院,稍微一说以后便立即劝道。“这时候千万不要硬接……”
曹节也是面色煞白……饶是他老谋深算,饶是他见多识广,饶是他心中其实早有方略,但所谓拳怕少壮,这对方真要是不管不顾的冲进来,然后来个‘乱箭射死’,那自己万般谋划也都没有意义了啊?!
所以,一念至此,曹节登时就要往自家茅房处去躲避……他在那里早早就挖了一个地窖。
然而,就在这时,那罗慕却忽然伸手拽住了自己的恩主:“大人不要惊慌!”
“子羡有何道理,速速说来!”曹节颇为紧张的催促道。
“我曾在公孙珣的义舍中住过一段时日,也曾细细想过此人路数……观此人行径,虽然屡屡有求利而忘身之举,但终究是有条理的!”罗慕抖着颌下的大胡子迅速答道。“他参与此事,无外乎是想求名,而如今王甫已死,于他而言,其实已经算是有所得了。既然如此,他何必为了锦上添花之事而豁出前途呢?大人你并不在王甫案中有所牵扯,无旨意而擅杀两千石,于他而言其实并不值得!”
曹破石登时大怒:“我大兄执掌朝政十余年,扶立天子继位,如此金贵的性命,哪里就不值得那个竖子赌上一把?你刚刚还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闭嘴。”曹节思索片刻,忽然又安坐回到了原地。“子羡说的对,我们不必慌张,这竖子定然是来找对街袁赦那老小子麻烦的,我们暂且安坐!”
曹破石无可奈何,只能强压着不安跟着坐了下去。
而很快,前院的宾客就传回消息,说是对方果然是冲着袁赦的府邸去了,曹氏兄弟这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罗慕依旧低头不语。
“子羡在想什么?”曹节见状不由问道。
“大人!”罗慕忽然俯身大礼参拜。“请大人做好准备,如我所料不差,待会这公孙珣必然要来府上寻大人……”
曹节当即愕然:“这话是怎么讲?”
曹破石也是立即愤懑了起来:“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功夫转好几个弯?又要留在家中,又要去北宫,又说不是来找我们的,又说是来找我们的……”
“大人。”罗慕没有理会曹破石,而是冲着曹节认真言道认真。“王甫被分尸示众以后,洛中诸位年长常侍、黄门纷纷丧胆,那张奉张常侍明明有做太尉的弟弟为外援都没想着对抗,只求全身而已,而袁赦袁常侍明明有袁氏这条后路,又怎么会无端反抗呢?可若是这样,这公孙珣带着骑兵、甲士来此处又是为何?”
“是来震慑我的!”曹节当即恍然道。“也是来试探我的……我一直都在家中静坐,他一定是有了疑虑!”
“正是如此!”罗慕赶紧点头。“所以,待会他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访……”
“那我是见还是不见?”曹节认真问道。“若是不见谁又去应付?若是见又该用哪种态度?!”
罗慕毫不犹豫地答道:“要见!哪怕只能安他半刻之心,那也要见!至于态度,大人本就没有涉案,只是辞去了大长秋一位,依然还是封了候的两千石中常侍,该是什么态度就是态度!”
“说得对!本就……”曹节微微点头,刚要继续说话,却听到前院忽然一阵纷乱,便当即嗤笑改口。“这竖子还真够快的!”
罗慕当即赔笑。
“那你们爷们去见他,我去躲一躲?”曹破石忽然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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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节字汉丰,南阳新野人也。其本魏郡人,世吏二千石。顺帝初,以西园骑迁小黄门。桓帝时,迁中常侍,奉车都尉。建宁元年,持节将中黄门虎贲羽林千人,北迎灵帝,陪乘入宫。及即位,以定策封长安乡侯,六百户……节弟破石为越骑校尉,越骑营五百妻有美色,破石求之,五百不敢违,妻执意不肯行,遂自杀。其淫暴无道,多此类也。”——《后汉书》.宦者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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