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怀揣着给元素的礼物,钱老二美滋滋的想象着她看到时的心情。那谁不是说,女人都爱珠宝,如果看见首饰不尖叫,不是因为她不爱,而是珠宝不够好么……
为了拍得这件享有钻石之王美誉的美国知名珠宝师H?W的收山之作,他日以继夜的工作之余,硬是抽了时间去拍卖会。
他以前从来不屑跟着那帮无聊的人去买这种性价比高得要命的东西,摆明了人家黑你,自己还哭着喊着,费时费力地去买。可这个东西,他一眼就相中了,挤破了头花了天价买得,仅仅因为那独特的名字。
——囚心。
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看到这俩字,心里特别的激动!
他想元素这娘们儿肯定没见过……18颗顶级钻石内嵌成的脚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宝石和工艺,非凡精致的设计,极致唯美的线条,就算是他也少见的。
蓝天,白云。
想到那个女人的吃惊样,钱老二就觉得美……
不知道她得乐成啥样儿呢?
飞机一落地,他便风驰电掣般直奔似锦园,可当他兴冲冲的一进门,感觉到的只有冷清,疑惑地跑上楼,看到的就是那张没有人气儿的银行卡和压在下面的小纸条……
这是她留给他的第二张纸条,和上次的不同的是,那张是叫他吃饭的,一看就暖乎乎的,而这张字条里,短短两行字,全他妈的都是决绝。
“我走了,大象我带走了,等你回国再送回,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两不相欠,别再逼我……有些罪,总得要赎。”
像上一次一样,钱老二将纸条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可心情却截然不同,那双狼一样阴鸷的眼睛越发冷硬起来,气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他攥紧纸条,捏成一团,随手一扔就甩到了角落里去了。
他妈的!
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有料到等待他的是一个惊吓。
这次JK公司的事太过急手,从上次ares查出亏空问题后,逐一查帐发现,遍布全球的JK国际集团,其内部的各个分部,各大小公司,居然早就有了这种有技巧的蚕食性亏空公款现象,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钱傲在国外的这一个月,就一个字,忙!整天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头烂额!
第一周忙得脚不沾地,却不敢给她打电话,不知道为啥,他怕一打电话,听到那娘们儿娇软的声音,自己就犯浑,撂下那一大摊子事儿就跑回国。
等缓过那劲儿,他几乎每天打,却每次都无法接通……接下来,他几乎是和时间赛跑一般的速战速决,将原本需要至少三个月完成的工作量,硬是压缩到了一个月。
没想到,一回来这女人就要跟他楚河汉界,划得一清二楚……
想了半晌,又走过去将纸条捡起来,揣到兜里,躺倒在那张他们滚过无数次的大床上。
女人身上的香味儿就他妈往鼻子里钻,那不是任何一种脂粉和香水味儿,而是她独有的,让他一直迷恋着的味道,再看看手中精巧唯美的脚链,女人纤细细白的脚踝又浮现在脑海里。
掏出烟,点着火,一口一口吸着,烟雾缭绕里,他心乱如麻。
真他妈吃饱了撑的。
像个傻逼似的兴致勃勃等拍卖会,跟吃错药的神经病一样,就为了看人家露出满意的笑脸。
可是,人家不要钱,不要房子,不要车子,不要刷不完的银行卡。
其实人家什么也不要你的。
算了,他妈的要滚就滚远点,老子还不稀罕呢!他恶狠狠地碾灭了烟,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可总觉得别扭,哪里都不得劲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像被施了魔咒了一般,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不行,本来就是老子的女人,凭什么老子要放手?
想到这,散落的三魂六魄又瞬间归位,精神抖擞地拿过车钥匙,一阵风般的冲下了楼!
……
天很晴朗。
解X军325骨科医院。
元素缓缓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趴在仲尧的病床边沿上睡着了,抬起头,见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自己,脸上瞬间有了赧意。
他身上的外伤基本愈全了,现在关键是他的左腿,医生诊断为胫腓骨骨折,手术复位后,打了石膏上着夹板,每天只能在床上呆着,至于能不能恢复正常的行走,得看康复情况。
“你醒了?”见她醒来,钱仲尧笑着问。
揉了揉眼,元素有些抱歉地望他,刚才这一打盹,居然睡了过去,拍了拍脸颊,望着仲尧日益精神的脸庞,心里亮堂了许多,一双动人的水眸里,盈动着的全是关心。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我给你倒杯水。”
钱仲尧只是微勾了一下唇,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半秒。
从来不化妆的她,今天居然化了一点淡妆,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盖住她眼圈下的一抹暗色。
“这些天,你没睡好吗?”钱仲尧抬起手抚上她的脸。
“嗯……还行。”
这段日子,她晚上属实睡得不太好,可仲尧这么一问,让她觉得火烧屁股一般的不安,心里迅速划过一道莫名情绪。
身体僵直着站起身来,她在杯子里倒满了水,再缓缓摇动病床的摇杆,熟练地将床头摇了起来,再将杯子递到钱仲尧手中。
“来,喝点水!”
从动作到神情,无不细致又耐心。
笑了笑,钱仲尧接过杯子,心里很舒坦,很温暖,一只手很自然的就抚上她的小手,可只是轻轻一触,那手就滑溜了开去。
钱仲尧目光一闪,不经意掠过一道黯色,望着她有些愧疚的眸子,牵了牵唇角。
“素素,你不用每天来陪着我的,你看我这啥都有,也不缺人照顾,看把你累得,都瘦了这么多。”
他的话让元素心里一紧,马上收敛起情绪,歉然地反握住他的手,不住地安慰:
“没关系的,你养好病最重要。”
“辛苦你了。”钱仲尧的声音一如往常,温和淡雅。
元素莞尔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准备出病房找护士为他拿药。
不过才走了几步——
这时,病房门‘刺啦’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那个消失了一个月的男人,他提着一篮水果大喇喇地走了进来,嘴上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一样的眉,一样的眼,脸上却有着不一样的笑容。
一个月,一个月,原本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时间很长,也很短,她没料到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况下。
钱老二的视线自始至终放在她身上,这女人没吃饭还是咋的,看那小脸抽成一条,跟受了谁虐待似的,不过一个月,咋瘦这么多?
紧张,局促,像怀揣了一只小野兔,元素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脑子就像通了电,嗡嗡嗡响个不停,完全回不过神来。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一句话。
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样,完全不接受她大脑的指挥,就那么直直地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可,他只在她面前停顿了一秒,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心里一惊,回过神来。
暗暗松了一口气,在仲尧眼神的示意下,走过去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背后,再慢慢将他扶起来靠坐着。
眼前二人和谐的一幕,有点刺眼,但钱傲仍是勉强笑了笑,对着钱仲尧打趣:“你小子,怎么搞的?好好的也能把腿给弄折了!”
呵!
钱仲尧轻笑着摇摇头,缓慢地开口:“出任务呗,我哪能像二叔你这么滋润啊,天天花丛中泡着……对了,好像前几天杂志上还说有个小模特儿为了你闹自杀呢,呵。”
“她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钱傲嘴角牵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来。
真是闹心!
那些娱乐杂志为了提高销量和知名度,动不动就把这些姓甚名谁都搞不清的路人甲乙丙丁,生拉活扯的套在他的身上,不过他从来不屑于去解释这种莫须有的东西。
但是,这些话落在元素耳朵里,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原来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和他睡过的女人,生命比草芥还贱。那一瞬间,她有一种想上去抽他丫的一个大嘴巴的冲动。
好好的一条命,好好的一个女子,这头种马自己惹下的风流债,完了连擦屁股都省了,还真不是个东西。
她一直恍惚着,心里乱成了一窝蜂,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这男人一出现,又有些乱了。
正晃神中,却听得钱仲尧一边呵呵笑着,一边轻声唤她。
“素素,发愣呢?没看二叔手里还拿着东西呢?赶紧的帮着放一下。”
吁!元素心里直敲鼓。
她转过身走到钱傲面前接过果篮,满脑子都是他脸上对那个小模特儿轻贱的样子,一个没忍不住,就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好吧!她脑袋像被门夹过一样,没考虑场合。
还敢瞪老子?
钱傲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见不得她这副鬼样子,小眼神儿写满的全是对自个的不屑与轻视,似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心里不爽,他就直接表现在行动上,在元素接过果篮,两个人双手交替的那一刻,悄悄地在她手背上掐了一把。
嘶……
皱眉,手上一痛,元素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却不得不顾及仲尧,虽然她此刻是背对着他的,可一旦她甩手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一下就穿帮了。
算他狠!
接过果篮,一转过身,她如释重负,若无其事地放在桌子上,走到仲尧的旁边。
强压下心里酸得快冒泡的火气,钱傲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双手环胸,佯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悠闲样子来,而那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替活动着,泄露了他不愉快的情绪。
“二叔你是贵人难见啊,我这都多久没见过你啦?这段日子,也亏得我小二婶有空就去家里陪着爷爷和姨奶奶,你也不心疼一下你媳妇儿?”如往常一般的闲话家常,钱仲尧的语气里尽是揶揄。
“你小子,好好养你的伤吧,甭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很明显,钱傲聊性不高,可钱仲尧却谈性正浓,心情也似乎颇为愉快,他谈笑风生的说着,钱傲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时间一分一秒,元素度日如年。
心里头那种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实在无法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这种三人相处的模式让她心里很是焦灼。
一个是她的男朋友,一个是和她有那种关系的男人。而这两个男人还是一家人,亲叔侄,这种有悖伦常的关系,让她的道德天平不断倾斜,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还能够面无表情地坐在这儿。
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怎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也许从一年前的帝宫开始,就已经陷入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境地了。
怔忡间。
美丽的小特护将钱仲尧的药送了进来,元素自然的接了过来,倒水给他服药,手上的活儿没停,可脑子里的纠结也没断。
心不在焉的结果是,端杯子的手不小心和仲尧刚刚抬起的手臂撞到了一块儿。
水杯一斜,开水瞬间倾泻在钱仲尧的手臂上……
心下一惊,元素着急地拿过纸巾,一边儿膝盖半跪在床沿上,弯下腰给他擦拭。
“烫到没有?”
钱仲尧却不以为意,脸上仍挂着笑,猝不及防地一把勾住了她的腰身,低头在她的额角印上一吻,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傻瓜,别担心,我不疼。”
身子骤然一僵,元素忙不迭地将他的身子扶正,也顺势脱离了他的环抱,然后撩起他的袖子查看,好在那水不是太烫,没伤着,这才松了口气。
不用回头,她就能察觉到身后两道喷火的视线直直射了过来,如芒在背,也说不清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儿心虚。
一看这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钱老二的胸腔像被钝器狠狠地敲打着一般,那团火苗越燃越烈,真想直接把这女人打包扛走。
可他妈偏偏不能,仲尧受伤了,他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能完全的置亲情于不顾……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人家是恋人,人家爱得死去活来,与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烦躁得不行。
内心各种情绪不断厮杀,博弈,你来我往的天人交战着,最后,他到底还是把气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却憋屈得厉害,喘不过气儿来,实在忍无可忍,他觉得再呆下去自个非得疯掉不可,闷闷地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佯笑着说:
“仲小子,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你好好养着,大老爷们儿,不就腿折了吗?没啥大不了,改明儿又能活蹦乱跳了。”
“说得是。”钱仲尧一把拉过元素的手紧了紧,淡淡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直视着他:“其实,只要有素素,我宁愿一辈子瘸着……你说是吧?二叔。”
元素一愣,有点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转念一想,又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
和仲尧的目光对视片刻,他脸上笑着,可眸光深处,却有一丝无法形容的寒意,钱老二心里瞬间闪过异样。微微点头,他径直推门离去,胸口像被谁给压了块大石头,真他妈堵!像是谁照准了他的心窝子,给狠狠锤了一拳。
走过医院的护士站台,听得几个护士叽里呱啦的低语。
“这个,快看,这个!”
“看有什么用?好好做事,少犯点花痴。”
“病房那个就很帅了,没想到这个更帅!”
帅有个屁用!他暗咒。
脚下不停,心里的烦躁没有因为这几个小姑娘的花痴减少一星半点儿,大踏步往楼下走去,在车上坐了一小会儿,抽了一支烟,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走。
……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望了一眼窗外,元素才恍然想起,这天晚上,学校表演系有一个重要的实习排演,是万万缺席不得的,早在放假之前就订下了,因为那个享誉国内的客座周教授,只有今晚才有档期。
不管是学校,还是学生,都得按人家的时间来,这就是名气,大牌儿!
理了理衣服,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仲尧,我得去一趟学校,明天再过来陪你。”
“路上小心点。”靠在床头,钱仲尧淡笑点头。
交代了外屋休息室的勤务人员和护理等人,她关上病房门走了出去,苦笑地扯了扯嘴角,这心为什么这么不踏实呢?
匆匆走出医院大门,她迅速拦了一辆出租就往学校赶!
……
而在她离开后,钱仲尧的高干病房内,一个外面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轻轻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去,却见钱仲尧落寞地站在窗边,往外眺望。
他是钱仲尧的主治医生邵仪德,见状,他反手关上房门,不由得埋怨:
“仲子,你咋起床来了,要是被司令员知道,你这胫骨骨折是假的,我……”
“邵叔!”眸光一黯,钱仲尧犹自带着笑,可那笑容却有些冷硬:“放心,有事我自己扛着,落不到你身上来。”
看他脸色不太好,邵仪德叹了口气,不就为了转个业么,哪犯得着弄这么大的动静……唉,谁让自己欠他的人情呢,这人情债最是难还。
……
晚上八点,戏剧学院请来了著名戏剧表演艺术家,来自总政的周教授在表演系演播大厅排演剧目《你是我今生的爱人》,虽然参演的只是少数十几个选出来的学生代表,但导师却要求表演系的学生能参加的都来观摩学习。
元素是这十几个幸运的学生代表之一。
她赶到时,已经七点四十五分,演播大厅里,坐满了人,一室的华光溢彩,裙角飞扬,处处洋溢着浓浓的艺术氛围。
明亮的灯光下,学生代表们正拿着剧本拼命的对台词,毕竟,对他们来说,能得到周教授的赏识,无异会为未来的星途添加许多砝码。
与元素搭档的男同学,是表演系的系草吴晨乐。
八点整,排演正式开始,各人按照剧本进入角色。
能和元素搭档,吴系草有些抑止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像饥肠辘辘的人看到了一碗热沸沸的鸡汤面,他急切地握住她的小手,按照剧本念出台词,磁性的男低音优雅而清亮,表演得相当投入。
“亲爱的小米,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一直爱着你,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他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为你诠释最完美的爱情,你信么?那个人他就在你面前……”
按照剧本,元素应该含羞带怯,无限娇柔地点头说:“我知道,那个人是你。”
可是,她却半晌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忘记了台词,忘记了台下数百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慌乱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倚着演播厅侧门的男人身上。
他那一双狼嵬般的黑眸炯炯发光,不悦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吴系草拉着的她的手上。
心沉了又沉。
这男人怎么阴魂不散,居然追到学校来了,那句台词堵在喉咙口,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究竟要干什么?她以为,自个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被有钱的官二代,富得流油还长得销魂的男人死乞白赖的缠上了,按偶像剧的逻辑,她好歹也是飞上枝头的凤凰了,该乐得烧香拜佛才对,可实事上,她不过是只山鸡。
“那位同学!”
“咳咳,那位演小米的同学!”
演播厅里,爆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元素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脸红到了耳根,不由得低垂着脑袋等着挨训斥。
“这位同学,在台上魂不守舍,你这是对表演的不尊重,对艺术的亵渎,对搭档的轻视,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选什么表演戏,不想演有的是人等着!”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她的僵硬和走神,气得周教授又吹胡子又瞪眼,对学术问题一向严肃认真的老周同志来说,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啪啪啪!
三个响亮的巴掌,全场的注意力迅速转了过去,男人锐利的眼神只轻轻往场上一扫,那气势,那容貌竟让人移不开眼来,
爆笑声停止了,换成了一阵阵的抽气声!
一身看不出品牌的休闲男装便轻松的勾勒出他贵不可言的线条,在场的人都是表演专业,更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帅男,可这样的刀削斧凿的男人却从未见过。
还有他身上那狂傲劲儿,仿佛全天下人都入不得他的眼底,那是修多少专业课都模仿不来的凌厉。
大概是习惯了上位者的呼风唤雨,他眉眼之间,始终带着俯瞰于人的高傲,还有无人能及的霸气。
一时间,台下闪光灯亮成一片。
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校花元素,而是那个聚酷帅于一身、瞬间迷到一片桃花的男人,各种的拍照,各种的花痴,那丘比特之箭,透过他,一下射中了无数的女孩子,在她们心里像发了芽的野草般疯长。
女生们花痴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这种盲目的崇拜,元素一直弄不明白,也没心思去想。
此时此刻,她想的是这个男人来这的目的。
一颗心忐忑不安地狂跳。
她拼命地压抑着内心里各种情绪交叉荡漾的冲击,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身体紧绷得像要崩溃一般。
看着来人眼中陡然浮现的一丝的冰冷,周教授有些疑惑,有些惊诧,又有些按捺不住的低笑:
“二子,原来是你小子。”
“嗬,周叔叔,好久不见!”钱傲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的和缓,嗤笑道:“你老这是表演骂人戏呢?真是刁钻,入戏三分啊!”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谁骂那个女人,他都觉得异常刺耳。
除了自己,谁他妈都不行!
周教授不自然地笑笑,这钱司令员家的老二,从穿开裆裤时他就认识了,那脾性他一清二楚,来这女人云集的地方,干不出啥正经事儿,一看他盯着那女生的眼神儿,心下马上就了然了。
鄙夷地看了元素一眼,无奈地开口。
“二子,你认识?”
感觉到周教授不太友善的眼神扫过,元素心下微凉,这男人的名声真是烂透了,一句话让她活生生变成了一个令人唾弃的女人不说,还马上成了全场美女的假想敌,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望着周教授,钱老二淡淡地勾起唇角:“她是我……”
“周教授,他是我男朋友的二叔。”连忙截住他的话,元素急急开口,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二叔?
面色一沉,钱傲那脸黑得差点掉下一层漆来,但是却没有反驳。
元素惴惴不安地瞟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到那张老天厚此薄彼而生出的俊脸上,阴冷得如同冰窖,扭头不敢再看,可那眼光却化成利刃直射了过来。
三分害怕,七分紧张。
心慌意乱间,也不知道周教授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他的目光突然就少了不屑,多了和善,可想而知……这个男人的名声和仲尧相比是多么的可怕。
记得上次她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她不希望他来学校找他,不希望别人误以为她是他包丶养的情儿。
学校,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她不希望变成别人眼中的‘那种’女人,更不想变成别人茶余饭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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