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非池当日便给迟归去了信,信里依然没有提任何实际性可操作的办法,只说,解决尾巴,不要留下祸根。
迟归盯着这两行字看了许久,疑惑地皱起眉头,问着南九:“小师父,祸根是什么?”
南九撇撇嘴:“你不要再骗人了,你想害死石公子。”
“唉呀,这么歹毒的阴谋都被你们看出来啦。”迟归却笑道。
“你明明知道小姐看得出来的,连我都知道你没安好心。”南九闷声道,“你想杀石公子,你就勤练武,直接上去砍死他好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在习武之事上面真没藏一手,我就是赶不上他嘛,我有什么办法?”迟归无奈地摊手笑道,又叹声气道:“你们这些人呀,真是太过份了,既然你们都看得出我是要害死石凤岐,为什么还会觉得,我真的会用这样的方法去害他呢?我有这么笨吗?”
“什么意思呀?”南九看着他。
迟归蹦过去,手臂搭在南九肩上,笑嘻嘻道:“我只有留下这样的破绽,小师姐才会给我们写信呀,我才能得到一点点跟小师姐有关的事物,不然的话,她早把我们忘了。”
“小姐不会的。”南九反驳。
“她不会忘了你,她会忘了我,小师姐这个人可无情了。”迟归皱了下鼻子,收起鱼非池的信,负着手:“我早就知道小师姐会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我早就想好解决办法啦,唉,石凤岐真是走运呀,若是没有我小师姐,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我觉得石公子也可以看出来你的坏主意。”南九公平公正地说了一句。
“小师父你这样很讨厌的。”迟归转头苦着脸看着他。
“小姐其实还有话让我带给你。”南九抿了抿嘴唇,走到迟归跟前,认真地看着他。
“我来猜一下如何?”迟归负着手歪着头笑声道。
“好啊。”
“小师姐是不是让你告诉我,如果我不开心,不喜欢做这些事,不愿意为大隋出力,不愿意想这么多复杂的问题,我可以随时离开,她绝不责怪,也绝不生气,更不会强迫我为她做事,她会完全理解我的做法。我这么讨厌石凤岐,甚至可以去别的国家为别的君主效力,比如商夷商帝,不必为了她,而十分迁就地留在此处,做一些与我自己心意相悖的事。”迟归一边笑一边说:“小师姐是让你告诉我这些吧?”
“小姐以前就跟你说过这些了,你猜到也不奇怪。”南九拧着眉头说,“那你要不要离开,我觉得你这样好辛苦,又讨厌石凤岐,又不想背叛小姐,不如离开了好。”
迟归慢慢地摇头,笑声道:“当然不离开,除非我死了,否则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小师姐,石凤岐不行,小师姐也不行。”
南九还想说什么,迟归却笑着打断他:“好了,我们先准备一下,再准备进宫的事吧,我觉得,向暖师姐一定安排了很多人盯着卿白衣,要再进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为什么会有人盯着卿白衣?”南九不解。
“笨师父,因为卿白衣一定会把我的计划拿去跟书谷先生商量呀,书谷肯定会怀疑卿白衣那个笨国君,怎么能想得到那么绝妙的办法,而书谷先生的夫人是商夷国的长公主,手握商夷最强大的细作网,自然会请她打探一下卿白衣身边有没有可疑人等了。”
迟归十分好耐性地跟南九解释着,真是厉害,他所猜测的与书谷所为的,完全吻和。
南九低头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便叹道:“唉,你们这些无为学院里出来的人,都活得太累了。”
“从无为学院里出来的人,能活着,就该庆幸了,哪里还有资格嫌自己活得累?”迟归笑声道,“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苏氏门人,问一下商夷细作的动向,小师父你先去王宫附近探探情况,等有把握了我们再进宫。”
“好,你当心。”南九提剑。
“小师父也当心。”迟归点头。
迟归看着南九跃出藏身所在的小屋窗子,看他身形隐藏于人流中,有些羡慕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叹声道:“小师父啊小师父,为什么我不能像你这样笨笨的,甘心做个亲人就好呢?”
他叹完气,也离了屋子,去与苏氏的人接头。
如迟归所料,现在后蜀的王宫之中四处都是商夷的眼线,南九跟迟归只要一冒头,就能立刻被商向暖知道,这可是件麻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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