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的神情,倒终于让紫袭觉得,楚歌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娘娘的威仪,没有小心翼翼的步子,有的全是对周围事物的兴奋。
独孤紫袭停了下来,拉住了楚歌。见她疑惑地回头,紫袭淡淡地道:"我不是很着急,慢慢走也无妨。"
"那也快些,先去解决了事情,你才能好好陪我看看。万一耽误了,我可怎生交代。"楚歌看穿了独孤紫袭的心思,只觉得心里一暖,当下脚步更快了些。
这傻紫袭,永远不会说什么温暖人心的话,明明关心也不懂表达。但是莫名的,楚歌知道紫袭的心情,似乎她没表达出来的东西,她也能体会到。
独孤紫袭,其实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在驿站买了马,独孤紫袭犹豫地看了楚歌一眼,道:"此去万分危险,你要不还是在驿站等我罢。步祈且不论,若上次那个人还在,我无法保你周全。"
楚歌神色一紧,上次那个人?是伤了独孤紫袭的人么?
"你竟不知对手有哪些,紫袭,你这样去,分明是丝毫没有考虑到自个儿是不是?"楚歌沉了眉目。
独孤紫袭抿唇不语。的确,她没有考虑其他的,只想着完成任务而已。至于受伤亦或是死亡,反正她的命也不长了,能再做些事情也是好的。
"别多说了,我同你去。若你保护不好自己,那就我来保护你。"楚歌沉声说着,驾马停在独孤紫袭身边,认真地看着她:"若武力不行,我想其他办法,也必定将你完整地带回来!"
世上肯定不止武力一条路,解决一件事,方法实在太多。
独孤紫袭看了楚歌半晌,终于策马前行。楚歌一笑,跟着她往前跑去。
而与此同时,心下有些不安的帝王草草结束了群臣会议,到湖心小榭去看某人。不知为何,最近似乎是哪里不正常了,总喜欢往湖心小榭跑。后宫其他人,他是鲜少临幸的了。
衣角上沾了些水,帝王倒也不在意,飞身上了岛,便往楚歌的寝殿而去。楚歌嗜睡,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早起的,更莫说在湖心小榭里,不用去给皇后请安,她自然每天睡得很懒。
走到一半,守幽突然从旁边出来,朝风城启难行了礼,道:"王上,娘娘不小心染了风寒,为您的龙体着想,还是不要进去了。"
帝王皱眉,沉声问:"前天还好端端的,如何今日便生病了?守幽,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守幽在帝王面前跪下,低声道:"是奴婢的错,太医已经来过了,王上不必担心。只是娘娘见不得风,所以明日再去给王上问安可好?"
"孤哪要她问什么安!"帝王怒道:"一个不注意便出事,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能给我安宁着些,孤就安了!让开。"
守幽抿唇,闭了闭眼。没办法了,她就知道拦不住帝王的,娘娘啊,您可早些回来,不然真不知王上会做出什么。
风城启难轻轻地拉开床帐,本想训斥楚歌两声,却哪知,锦被之下,哪有左楚歌的影子?
帝大怒,湖心小榭众人全部跪在了庭院里,守天回来禀报:"王上,娘娘不在这里。"
"独孤紫袭呢?"风城启难想了想,沉声问。
守天顿了顿,道:"也不在。"
"啪!"桌上的一支青花缠枝瓶被摔得粉碎,风城启难的脸上满是怒气。眼眸里酝酿了狂风暴雨,以及一点点的担忧,怒喝道:"给孤去找!若找不到,你们这群人的命统统别要了!"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的风城启难,眼里划过一丝明了,大步走出了湖心小榭,对仇全吩咐道:"替孤备马,瞒着其他人就是。孤要出宫。"
仇全一惊,连忙给风城启难跪下了,急声道:"王上,此事万万不可啊!您要是..."
"信任不过孤么?"风城启难冷哼一声,"去照做就是,其他人不必跟着,将白术唤来就好。"
仇全为难地看了帝王半晌,见帝王脸色渐沉,也不得多说什么。万不得已,便起身去找白术。
我的贵妃娘娘啊,您这是非要摧残老奴的心脏吗?
风城启难望着接天湖的湖水,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拳头在身侧捏得很紧。
左楚歌,我不是担心你。但是,你这样违反宫规,可就不要怪孤了。
"守天,将湖心小榭一干奴才都给我打入天牢。"帝王沉怒地道,"若天黑之前还寻不得贵妃,那么不用问孤,直接斩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