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七岁那年,正好是二十年给阎王娶妻的时间。
村长和巫师把村里适龄的女孩集中到祠堂,先焚香跪一夜,再以血水净身,用村里的古井擦拭干净,最后身上不曾起疹或泛红的,就是被阎王选中的妻子。
而没被选中的女孩回去后日子也没会太好过,她们大多会出十几天热疹,浑身溃烂,很多女孩因此夭折,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也都被溃烂的疹子毁了脸。
那年,我看着一个又一个女孩浑身肿烂得被抬出祠堂,心里害怕极了,想要冲回家去找爹,却又不动不敢动,直到祠堂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巫师宣布:我被选为阎王的妻子。
我被巫师举起左手,被村里人顶礼膜拜,满心的惊惶,我看向膜拜的人群中父亲那绝望的眼神,但他未阻止……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踉跄地跟着跪了下去……
巫师为我占卜,抽到的死法是——火。
我将被火烧死。
没一会儿,已经慌到只会大哭的我被人架上一堆洒满桐油的柴火,他们在我的脖子上戴了一个青面獠牙的牛头玉佩,说这是和牛头沟通的桥梁。
就在柴火即将被点燃的时候,我那一向疯疯癫癫的娘不知从什么地方疯狂地冲上台子,把我从众人手中抢走,发狂似的跑,谁也追不上。我实在跑不动了,赖在地上哭,瘦弱的娘亲硬是背起我在山上狂奔三天三夜,逃出牛头村二百余里外。
后来想想,娘,应该是被我累死的……
她死前对我说:这辈子,不得再回牛头村。就是死,也不能死在牛头村!临死前留给我一个饕餮玉佩,说是可以用来镇压牛头的玉佩,千万不能摘下,一旦摘下,阎王必定会找上我。
我就这样逃离了牛头村,后面被一家好心人收养为女儿。这十几年来我过的平平安安,所以对于当年的那场闹剧,我只当是一种愚昧的封建迷信。
除了我心底的恐惧和恨意!
我正在想这些事情,忽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又扔回桌上。我没打算接,薛琪……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呢?!
本来还想再睡会儿,可电话一直震个不停,我挂掉一看,十几个未接,全是薛琪。这女人又出什么妖娥子?
正想着,电话又震动,还是薛琪。
我实在是不厌其烦,就接了。
“喂?”
“洛宁,洛宁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我们见一面吧,我当面向你道歉……”电话里,薛琪的声音苍白、沙哑、绝望,就像是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一样。
你让我见面就见面?我被你整得还不够惨吗?我皱眉挂了电话,可她继续弃而不舍打电话,烦透了!
我接起电话来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宁,我只想见你一面,真的!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你自己来找我说!”
本以为薛琪会就此放弃的,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