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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语言很难描述我们的目的,这只是无数个目的之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都有着成千上万个推动的理由,我们的行动是极度复杂,而无法用一个简单的理由去概括的。复杂的推动,复杂的能力,复杂的举止,我们就像是一个无序的系统,而最后得出什么结论,得出什么动作。这些都是难以用你们宇宙所能容纳的算法去推论的。如果我是“我们”,那我还可以为你解答,但是我现在也将自己限制在这个宇宙,所以我能够下的结论就是糖渍松子,还有吗?我想吃。
“令人印象深刻。”路梦瑶平板地做出回应。
鸟之面相又鞠了一个躬,从魔法学者的掌心取走一把糖渍松子,然后优雅而灵活地丢进它面具的鸟喙里,从鸟喙的侧面吐出松子壳,作为超越者的一个福利就是。你可以来到各个世界,品尝各个世界的糖渍松子,或者高糖分的非永恒艺术品。这是我个人的一种理解,非永恒的艺术品。消耗品,每一块蛋糕在出炉的一瞬间都是独一无二的,戚风蛋糕。又软又绵,白巧克力。‘**型巧克力’,‘巧克力的叛逆者’。百事可乐,‘比可口可乐清爽34%’,啤酒,‘来自每一条河流,每一块湖泊的气息’……每一个宇宙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十分迷人。
两人发现鸟之面相啰嗦起来的时候十分啰嗦,而且所有话题都绕着食物打转,离题十万八千里。对视一眼后,苏荆决定由他来引导话题。
“你停留在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应该反过来问,“为什么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上一次我来到这里是随机的结果,不,随机这个词不太准确,或许用“命运”这个词更恰当一些。我来到这个世界,完成了我的任务,然后我就自由了。我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行动,然而这个世界的魅力令我会花一小段时间来进行探索,直到我觉得另一个宇宙有着更加有趣的情景,接着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就像我来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痕迹。
“你还要花多少时间来探索这个世界?”
用你们的时间制度来换算,并且省去尾数,大约是八百九十四亿年。
短暂地冷场了一会儿,只有松子壳有规律地落地的声音。
“有办法能让你提前改变主意么?”苏荆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是超越者,那么你或许能够看见未来,这个世界走向终结的场景。这样来看的话,这个宇宙不再有八百九十四亿年的时间来供你游荡,而只有两百年不到的时间了。或许你能够用你的能力协调这个世界的秩序,以避免这个世界走向终末?”
如果我去做的话,我可以让这个宇宙永远、永远地持续下去,甚至直到时间也失去意义的时候,它也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然而我/我们是不会这样做的,这只是让这个宇宙变成一根风干的德国猪肉香肠而已。即使让时间之风吹拂它再就的时间,它的美味也不会无限制地增长下去,而是在某个区间后变成干燥无味的沙尘。如果在某个时刻被吃掉就是这个宇宙的命运,那我/我们不会干涉它被吃掉的过程。祈祷。用你们的语言,我们祈祷,祝愿它能够带来美味的体验。
鸟之面相突然顿了一顿,开始蹲在地上捡自己刚才吐掉的松子壳,这些松子壳直接消失了。
就像是我现在突然意识到,我制造的垃圾可能会给清洁者或许根本不存在带来困扰,你的记忆,你的观念让我认识到了这一点。我不会对任何世界做出干涉,所以我得把自己制造的垃圾也清理掉。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富有乐趣的行动。
“如果你离开这个世界,那我们就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命运。如果你把这也当做是一种命运的话,你能否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呢?或者说,你的八百九十四亿年探索可以是回到过去的时间,不再出现在此刻之后的时间段?”苏荆仍然在努力。
没有让我存在在这里的强制力。反过来说,也没有让我一定得离开这个世界的强制力。鸟之面相巧妙地回答,而我离开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种“改变”,我的立场极端保守,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劝服我呢?
“别白费力气了,让我来吧。”魔法学者叹了口气,“你如果离开这个世界,去编号的世界待着,我就用我在多元宇宙商贸中心的资源给你找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鸟之面相居然真的停住了动作,看上去好像在认真思考,我……深受震动。确实如此,深受震动。
“你是不是在逗我?”苏荆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门手艺叫看人下菜碟。”路梦瑶耸耸肩膀,“我三岁就开始学了。”
唔……又有麻烦的人过来了。鸟之面相突然身影一闪,沿着小巷的侧面迅速溜走了,这一下变生肘腋,谁也没料到。下一瞬间,小巷的墙面被某种力量摧垮,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破简陋的屋巷,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地冲了过来。
“别走!!”
那个巨人一把抓住苏荆,咆哮道:“它去哪儿了?!”
“你又是谁?”苏荆一瞬息从巨人的掌握中脱离,重新站到了地上,他倒不畏惧眼前这个巨汉,他绝非神魔,可能只是某个神魔制造出来的小玩具,某个化身而已。
“呼……你头上,还有着我的东西。”巨汉突然呼哧呼哧地笑了,热气从他火车烟囱一样的鼻孔中喷出来,“我是……孟山都!!如果你听过我的名字,未来来的小东西,就帮我抓住那个超越者的化身!”
苏荆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认真地说,我未来就不喜欢你,现在更不喜欢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