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和姐姐关系不错,现在吧...就觉得那时候特傻。
手都牵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车内气氛特别沉闷,安七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道路,脑子里一团乱麻,见他也始终沉稳的不说一言,指尖握着方向盘都泛白。
他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浓厚的清冷气息,右手握着手动档一拐,侧头时眉宇间有太多的复杂神色,却丝毫掩盖不了高人一等的气质。
安七是个俗人,以前喜欢白沐,就是见他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皮肤还白,像个温室的小公子。可他身上吧,又有另一种气质,小时候都住在老街,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时常见着了,都是遍体凌伤,眼透着一股子特别倔强的劲儿,一点都不让人碰,也不喜欢别人可怜自己。
就这两种不同的极端,产生出了一个叫白沐的人,安七又是个俗人,喜欢上了呗。
白沐见安七也一言不发,就问她渴不渴,也不等人回答,伸手从前车镜拿了瓶水给她递过去。
安七不接,就坐在车内想,她怎的不俗了,怎的突然就觉的白沐这张好看的脸,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身为异性,他的一眼一瞥甚至每个动作,都不在吸引自己。
这种答案让安七猛地心生一股子欢喜,就连疲惫都一扫而空,接过水,也没说谢,拧开咕隆咕隆往下灌。
喝完了,瓶往外一扔,听着路边打扫环卫工人一顿臭骂,回过神来,发现所处的位置,已经离开了市中心。
往高速路跑。
“这是要去哪儿?”她问。
白沐沉默着,一直在入口站换了票,进去了才说:“北城”
她似是没听清,恍惚间感觉脚跟都是麻木的。
无形中有一双大手掐着脖子,险些窒息。
“北城?”仿佛有些脱节,这两个字从嘴里迸发出的时候,是用了所有的力气。
记忆随朝海席卷而来,周身冰冷,那是个比噩梦都还深刻的回忆,形同地狱也不为过。
她辍学,从家里偷钱,变卖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是为了白沐。最后连人也杀了,报纸满天飞的传遍大街小巷,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了。
北城是她的噩梦,是地狱的温床,是所有遗憾的初始地,是白沐消失的地方。
安七牙龈都颤抖着,目不转睛盯着白沐看。
“你想带我...回去。”
“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你在南城的所有消息我都有打听过,从今天开始,你得回归正常生活,安七。”
正常生活?
什么是正常的?
一日三餐温饱,尊敬守法吗?她的世界早就被白沐搞的天翻地覆,如今说要回归正常生活,不会太晚了些吗。
安七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以为白沐懂得这个道理,一个人的正常生活只能自己定义的。她的正常生活便是离了他,只要离了他,这世间一切都变得具有价值。
但只要他在,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正常。
“我要下车。”安七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