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自己的狗窝。
安七说:“汤小雨,你现在想后悔来不及了。”
汤小雨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知道无依无靠的滋味,这个世界挨家挨户亮着的灯中却没有自己的那一盏,是有多么的孤独。
汤小雨说,安七要不你在想想,安七说,想那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
其实内心知道,她根本不盼着沈君浩对自己有什么感情,嫖客与妓女只谈钱的,到了包季后嫖客还满不满意续不续费是嫖客的事情。
但是安七想,就算沈君浩要求续费她也不干了,把今儿的年头过了,看了灯会,就散了吧。
沈君浩每周双休能出校门,第一个星期有些难熬,讲台上的老师叽叽喳喳说着些不懂的东西,早上时会想中午食堂吃些什么,下午时会想晚饭食堂做不做油炸四喜丸子。
而他更多的时候会想起安七,在某个午后散漫的靠在窗边,给对方发一条信息。
还得在忍一个多星期才放寒假,这种口味的咖啡并不好喝,学校要把某棵妨碍视线的树砍了,那家伙居然找我单挑。
安七的回复平淡无奇,她从不主动找人,基本是在他发出一条消息的时候立马给与回复。
放假就可以好好玩了,那就不喝,砍了吧。
接着说起单挑,她会有些紧张,立马打通电话,焦急的不行。别打架,别动刀,有话好好说,和同学处好关系,千万别做出自己后悔的事。
监狱那里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承受的了得云云。
她说这些的时候总是结结巴巴,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被压缩过的声音失了真,但沈君浩能想象出,她焦急时的表情。
心里某处欢喜而雀跃,听到“你这个年纪”时,会黑下脸来冷冷的问着对方:“我这个年纪怎么样?别他妈给我倚老卖老。”
对方没声了,他又懊恼自己脾气不好说话太重,软了语气解释道:“我不喜欢你说我年纪小,没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然后安七就有些懵了,你确实是比我小啊...我大了你整整七岁。
沈君浩会回一句:“二月就是我的生日,看花灯那天,到时候我就二十一岁了,咱们就只差六岁。”
他对这个特别固执,也不知在强硬些什么,但是安七想,二月是冬天过去的日子,三月的时候会有春天来临,融化冰雪,顺着山延绵往下汇聚成小溪流淌,滋润一片片土地。
那个时候,没人会记得冬天发生过什么,那些冰雪曾掩盖过的地方悄然的重新露出了头,发芽,开花,迎着风摇摆着。
所以没人会记得冬天曾发生过什么,因为春天来了。
但在这到来之前,他每日都逗着安七,今天说要和人决斗,明天说要砍了那个指着自己叫嚣的高年级学长,后天就要带着兄弟和人打团架,在后天就是被人打了,不爽,疼,需要安慰。
然后发来个图片,上面青一片红一片,帖着云北白药,一脸的委屈。
每每这时手机就会响,他则一脸怪笑着等待几秒,接通后气若游丝,时不时咳嗽两句,说了声:“你也不打算来看看我,或许是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