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扶一坐间,母子俩人第一次在得知真相后的四目相交。
这一看,吴管家肆意张放的母爱,就像是含羞草突然被人触碰了叶子一般,全都蜷缩了起来,准备重新缩回到了身体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那日锦瑟在俪泊山上说的话就像是一个冰锥子扎在吴管家的心上一般。
因为她的心本就冰凉一片,所以无法将冰锥子焐热融化了,所以那锥子一直插在她的心上,时不时地冒出头来提醒她,她该遵循的本分。
吴管家蓦地缩回手来,想要从锦瑟的身边站起来,更甚想着能让自己立刻从锦瑟的眼前消失掉,不要来碍他的眼。
然后,手才缩到了一半,却被一只大掌给拦截住了。
吴管家不敢置信地瞠大着双眸看向锦瑟,黯淡的眸色就像是被布擦洗过了一般,蓦地明亮了起来。
喜悦、纠结、愧疚、歉然各种不同的情绪一瞬间全都从她的眼色中闪过。
“还在生我的气?”锦瑟波澜不惊的问道,可是此刻他的心中,又怎么可能像是脸上表现得这般的云淡风轻呢。
不知道到底又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来了。
“没……不……怎么会……我不配……我没有资格……我……”
此刻的吴管家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语无伦次了起来。
“还是说你准备一直以吴管家的身份待在我的面前?”锦瑟的手指在一寸寸的收紧,肌肤间相互摩挲,带来的粗粝的磨砂感。
一颗心仿佛被人从心里掏了出来,用磨砂纸用力地摩擦着一般。
不是很痛,却每一寸都痛在了心里。
他无数次地幻象想过他母亲的手到底是怎样的一双手。
很温暖?很柔软?很嫩滑?
却唯独没有想到他的母亲的说会是这样一双手,就像是一张打皱了油纸,岁月的刻刀无情地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一条条深刻的刻痕,时光夺走了皮肤上的光泽,留下的是一个个被艰辛磨砺后的老茧。
唯独没有脱离他想象的是,这双手正的很温暖,顺着他的肌肤一路蔓延到了心坎里。
“不,不是。”吴管家连连摇头,但是一想到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她又连连点头,“好,好,好。”
“就算我不叫您母亲也没有关系?”锦瑟抬起头,看向吴管家。
吴管家点着头,可是泪却是顺着眼角肆意地流了下来,“嗯,嗯。”
锦瑟从沙发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双仿若能够洞穿世界万物的眸,紧紧地凝在吴管家的脸上,尖锐的话语容不得人逃避一分一毫,“为何要说违心的话?”
吴管家实行闪躲着,“我不奢求其他的,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让我每天都看到你,我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真的,不想造成你的困扰。”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怎么可以只想到自己?”锦瑟的声音微微有些失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