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很痛,痛至骨髓,但是他仍然坚持着说实话,“你知道的我对这方面从来都不会开玩笑的。”
就在在场的人以为锦瑟要再度发怒的时候,只见他抬手拧开了门,推门进入了病房,这是一间直接连通着手术室的高级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张脸刷白的堪比雪白的墙壁的人,她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动不动,就连胸口处的起伏也微弱的,好像是不认真看一点也看不出来一般。唯有套在她手指上的检测仪器,还在电脑屏幕上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锦瑟的动作异常的温柔,他轻轻地阖上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凌乔的身边,刚才太过紧急了,他竟然没有发现凌乔的脸上竟然也手上了,额头上一个红肿的大肿包,大肿包最高凸起的地方有几条像是撞在粗粝的东西上,拖拉出来的血痕,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了,但是落在锦瑟的眼中却仍然格外的刺眼。
他在凌乔的床边坐了下来,从被子手拉出凌乔的手,刚要握在手中,这才发现就连凌乔的手腕处也已经被纱布层层地包扎了起来。
刚才在陵园,锦瑟是从另外一条阶梯往上走的,又因为陆逸冰背对着自己,将凌乔的真实情况给遮掩住了。
锦瑟当时以为陆逸冰是想要对凌乔意图不轨,这才想也没想直接冲上去就先给陆逸冰一顿猛揍,直到袁磊出声叫住了他,他这才湛湛地回眸,视线的余光触及到了地上拖曳出来的血痕,他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地抱起凌乔,冲下了台阶,将凌乔送来了锦盛医院。
他从未像那一刻那般的慌乱,仿佛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很重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一颗心又像是被人从里面掏了出来,很空很空,仿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变得异常的轻,脚步虚浮得宛若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那时哪里还顾得上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凌乔身上的伤痕,此刻他的视线轻柔地落在凌乔的脸上,好像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凌乔受伤的地方,从额头一寸寸地往下看。
当他看到额头的那个大肿包的时候,他的眼眸中的温柔开始一点点的褪去,
当他看都凌乔嘴角处挂着的血丝的时候,他的双眸危险地薄眯了起来。
当他看到凌乔双手都缠绕着白色的纱布的时候,他薄眯的双眸中开始一点点地往外透着寒意。
最后当他检查到凌乔的膝盖处有明显的淤青,和脚腕处的擦伤的时候,他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挂上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嗜血的残邪光彩。
若是了解锦瑟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眸光中透射着死亡的讯息。
他站起身,拿着杯子去接了一些水,用棉签沾了,润湿着凌乔干裂的嘴唇,又拿来毛巾帮凌乔小心地擦拭着脸上,嘴角处挂下来的血丝,那样的动作又极尽的温柔,仿佛干涸的大地突然被雨水浇注,又好像是冬日里突然照进了暖阳,若是此时凌乔睁开眼,一定会被他眼睛里的眸光所温暖。
锦瑟做好这一切,然后又走回来,做到凌乔的身边,双手捧着凌乔的手,放在唇边轻柔地亲吻着,在这一刻竟然默默地开始了他一向以来最不屑做的事情——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