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里面都是安少私藏的酒,您可以随便取。”侍者恭敬地说道。
这家伙居然还在这里专门储藏了一窖的酒。程念倾嘟囔着,真是资本家啊,太会奢侈浪费了,她今天不爽,要专门去找他最好的酒,然后喝个精光,心疼死他!
气呼呼地程念倾走进酒窖就去选,她在那些酒架中间穿梭,发现很多酒都标注了年代,有五年的,十年的,二十年的,她仔细地阅读每一瓶酒前面挂着的木牌介绍,突然整个酒窖灯一暗,程念倾吓了一跳,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她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啊?”
没有人回应她,她摸索口袋,那该死的手机又不在。
“真是的,好端端停什么电啊,出口在哪里,我记得来的时候在这边。”一片沉静之中只听见女人那充满抱怨的嘟囔声。
隔绝开一切杂音,隔绝开一切能骗人的表象,黑暗之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楚明白。
男人靠在酒架旁边,听着女人隔着酒架边走边碎碎念。
“真是倒霉,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过来吃烤肉。”程念倾嘟囔着,心里一阵气闷,以前从来不愿意给她做饭,认为做饭有辱自己身份的安琛西现在都会烤肉了,而且练得那么娴熟,都是为了别的女人。
程念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不由地带上了几分呜咽,“混蛋,你要结婚就结婚去,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为什么还要缠着宝宝,存心不让我们好过是不是?”
她哽咽着咬牙说道。
听她最后总算说出来了这句话,男人靠在木架上的身子一僵,果然是她,程念倾。
就算是改变了样子,他还是认出了她。
他应该早就想到,当她第一次大叫安琛西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奇怪。如果真的是她,难怪她会出现在医院,她是去看小安的。
再想像安晟曜那张小脸,男人的胸口仿佛有烟花在绽开,安晟曜,就是自己的孩子吗?是她当年不惜假死逃走生下的孩子吗?
“啊。”程念倾黑暗中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只听见耳边一个冷凝的声音说道:“痛吗?”
身旁突然有人说话,程念倾吓了一跳,立刻问道:“你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我问你,痛吗?”黑暗之中的声音那么熟悉。
程念倾呼吸一冷,在黑暗之中睁大了眼睛,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男人抬手戴上了墨镜,经过特殊处理的镜片具有夜视功能,看着这张尚且有几分陌生的脸,还有程念倾那因为震惊而陡然睁大的眼眸,他心头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呼吸都带着余痛。
她竟然不惜假死,带着孩子躲到国外一走就是六年,即便是回来,回到H市也是处处隐瞒身份,她想永远不告诉他,他们的存在吗?她想让他一直记住,死去的她和孩子吗?
这个女人怎么就可以那么残忍,那么自私,那么狠心去惩罚他。
她知道这六年他过得有多痛苦吗?
安琛西的眼眸此时恨痛交织,恨不得当即把程念倾给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