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郑仁泰心中也暗暗着急。
……
与掖庭宫一墙之隔的咸池殿中,李建成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李建成与魏征对弈,按照魏征的棋力,李建成根本不是对手。平时让李建成三个子,李建成也赢不了。此时李建成不在状态,更加不堪。
看着李建成输得狼狈。
陈应一脸轻松的道:“陛下,臣与郑国公对弈一局!”
魏征突然涨得脸通红,板着脸道:“不……”
陈应摸摸鼻子,一脸无辜。
正所谓人如其棋,陈应下棋与他行军布阵一个模子,只讲胜负不问过程。他喜欢给对手埋雷,也喜欢看着对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时候,被杀得溃不成军。
李建成起身望西北方向:“时间到了吧!”
陈应笑道:“算算时间,已经该开始了!”
随着陈应的一句开始。
原本沉寂无声的芳林门甬道,突然像活过来一样。
随着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响起,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墙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唐军将士。一具具强弩早已张开,尖锐得令人胆寒的箭镞早已嵌入箭槽,笔直的指着城下的左屯卫翊一府。
一股阴冷的嗜血气息席卷全城,骇得翊一府全府上下都变了脸色。最可怕的是,他们听到盔甲的铿锵铮鸣之声,地面微微震动,上千名重装陌刀军步兵活像一群坦克似的从城门里面冲了出来,上千把陌刀扛在肩上。
只消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毫不留情的劈下来,让翊一府死伤遍地!
强弩环伺,甲士峥嵘,杀气冲霄,面对这等阵仗。
张道宗不禁肝胆俱裂,差点没尿出来。
张道宗声音微微战栗着道:“尉迟将军”
站在城门上的尉迟敬德冷笑道:“张道宗,自己把自己捆了!”
众将士面面相蹙。
看到尉迟恭在城墙上,张道宗就知道完了。明明前往灵州平叛的尉迟恭,怎么就出现在城墙上了?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后路。
尉迟恭大吼道:“张道宗欲反,!众将士原地不动!违者以从贼论处!”
张道宗心中咯噔一声,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挺直了身子,怒喝道:“众将士,随我杀!”
张道宗不怕死,他知道自己只要在城墙内与尉迟恭冲杀起来,城外的家族私兵肯定会发现这是一个阴谋,他们可以极早抽身。
如果没有尉迟恭,在张道宗的鼓动之下,大家伙儿可能真就在钱的诱惑下跟着他一起去打开城门了。
但是尉迟恭来了,而且是带着陌刀军将士一起来的,其中代表了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尉迟恭看着张道宗策马冲来,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夺把一只长矛,随手当作标枪一样投向张道宗。
尉迟恭的力量极大,这杆长矛的飞行速度极快,在张道宗来不及避开之际,从张道宗的前胸灌入,后背穿出。
张道宗登时气绝身亡,而左屯卫翊一府的将士们都不知所措。
尉迟恭大吼道:“尔等在各自校尉、旅帅的带领下各回营房,至禁令解除之前,严禁踏出营房半步,违者斩!”
众将士不敢吭声。
……
一面宦官迈着小碎步,快速跑进咸池殿内,朝着李建成躬身道:“陛下,尉迟大将军已经拿下了叛贼!”
听到这里,陈应笑了笑道:“陛下,还有一场大戏上场,请移驾!”
魏征本心中不忍,他害怕会死很多人。
毕竟,陈应回来了。
陈应可不是李建成,李建成会心存仁念,网开一面,但是,陈应绝对不会。
陈应看着魏征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劝李建成不杀人。
陈应笑了笑道:“魏相国,今天不会死一个无辜之人!”
魏征苦笑道:“他们的妻儿何其无辜!”
“无辜吗?”陈应撇撇嘴道:“平日里跟着享尽了荣华富贵,现在报应来了,也是他们的命数!”
其实,陈应还真没有想过要把这些世族门阀赶尽杀绝,毕竟,他们才是华夏文明的传承者。
不过,必要的惩戒是不可少的。一定要让他们明白,朝廷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对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