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洛和何月儿道:“大将军慎重!”
“慎重个屁!”陈应道:“命令猛虎义从,让天威再现吧!”
郭洛冲身边的一名亲卫点点头,亲卫赶紧吹响鹰哨,不一会儿,一只庞大的鹞鹰盘旋着降落。
几乎与此同时,陈应掏出小印,在郭洛书写的命令上按下,这一纸命令只有一组阿拉伯数字组成,何月儿也看得莫名其妙。
……
尽管出了这档子恶心的事情,陈应依旧铁腕行使着他在吐蕃雪塬的政策。
安西军将士非常开心,毕竟三千多斤黑火药不损折一兵一卒,就搞定了安多那吉麾下六七万名吐蕃叛军。
这一次“天威再现”,让吐蕃各部彻底没了抵抗意志。
陈应与此同时,开始下令吐蕃各部交出战马与武器,在雪塬施行禁“兵杖”法,吐蕃各部,所持刀不得超过一尺,弓箭全部没收。
对于吐蕃赖以狩猎和游牧的生活,彻底成为了历史。
随着大批大唐工业大学的首批算学学生毕业,这莫约一百余里带着数百名小吏,开始沿着雪塬勘探线路,修建从长安抵达拉萨的驰道。
愿意配合陈应修建驰道的部落,全部享受归化籍待遇,充当监工,其他各部则青壮一齐上阵,开始兴建驰道。
当然,雪塬要想兴建驰道难度远比安西更大,不过,这都不是事。雪塬种植粮食产量极低,至于放牧也是勉强糊口,虽然兴建驰道非常累,但是,陈应却可以保证这些吐蕃人可以吃饱。
……
鹞鹰传递信息的速度非常快,然而再快抵达太原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得到命令的猛虎义从马上展开行动。
任何堡垒都是容易从内部打破,太原王氏也不离外。
作为北齐当年的重要支持着,西魏八柱国之一的柱国大将军侯莫陈崇对太原王氏的渗透更是重点。
时隔多年,就连王重元都以为自己到死也接不到侯莫陈氏的命令时,偏偏命令来了。
作为死间,他只能毫不保留的支持猛虎义从。
在王重元的帮助下,六百余斤黑火药借着岁月大扫除的机会,搬进太原王氏的宗祠大厅内。
一旦除夕之夜,太原王氏十八族老与家主王康在内主事人会在宗祠大堂内议事、守岁。
一旦引爆六百斤黑火药,太原王氏的宗祠就会被移为平地。
太原王氏作为关东七宗五望之首,高大巍峨的王氏祖宅内,七宗五望代表,齐聚王氏,共谋大计。
此时太原王氏家主乃太原郡公王康,官至前隋骠骑大将军、侍中,开府仪同三司。他还是王思政的儿子。论起祖上,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司徒王允。
前院宗祠东配殿内,两壁都有四盏雁足铜灯,灯形如大雁孤足,股托起环形灯盘,灯盘里有三支灯柱,同时点燃三支大烛,将东配殿照耀得明亮如昼。灯下人影绰绰,明烛耀照下,王康脸上的褐色老人斑也愈发的明显。
王康压抑着的胸中的愤怒,冷冷的道:“看来这天下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一众世族门阀代表们则神色各异。
王康瞪着通红的双眼,继续咬牙切齿的道:“照这个趋势下去,他是想要把咱们赶尽杀绝……我们世族门阀是这么好惹的,他简直就是做梦!做梦!”
虽然王康并没有提“他”是谁,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就是昏君李建成。
就在这时卢仁勗揣着手站出来道:“老令公息怒,事情远未到山穷水尽那一步,即便我们先败了一局……”
王康霍的转过头,呼呼喘着粗气,瞪着卢仁勗。
卢仁勗不为所动,平静的说道:“打天下固然可以依旧硬弩马槊,可治天下,却离不开我等士人。”
王康若有所思的坐回座位上。
站在大堂内卢仁勗继续说道:“三国时期,诸葛孔明何等智谋,然六出祁山功败垂成……
王康眯着眼睛,面色沉郁的听着卢仁勗的话。
卢仁勗接着道:“现在的陈应就是当年的诸葛亮,没有粮草,唐军总是要退兵的,现在被他们占去再多的地盘也不要紧,只要他们退兵,吐蕃人也好,吐谷浑人也罢,他们势必卷土重来。”
王康舒展了眉头,怒气渐消道:“那以贤侄之见,我们当如何?”
卢仁勗接着道:“老令公,李家现挟大败东突厥之威前来,我当以避其锋芒,一旦折其狼牙之时,定是李家倒霉之时。”
王康点点头,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突然,大厅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隐隐约约传来“走水了……走水了”的声音。
众人朝着门外望去,只见太原王氏管事疾步而来,躬身道:“家主!”
王康道:“外面怎么回事?”
管事苦笑道:“家主,马厩那里一只灯笼被风吹掉,引燃了草料堆。”
王康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就在这时,一阵刺鼻的硫磺味钻入鼻子内,王康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
没有人可以回答王康的问题,突然一股猛烈的气流蓬勃而出。
王康瞬间变得轻盈起来,他腾空而起,这是王康弥留在世间最后一丝意识。
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一团橘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声传十数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