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应指了指李元吉,半天没有说话,气愤的离开天牢。
走到天牢的甬道里,戴胄迎了上来。
陈应没好气的道:“诏书先压两天,多关他们几天,让他们偿偿煎熬的滋味!”
戴胄点点头道:“下官遵命!”
……
李建成看着陈应一脸煞气的走到御书房,抬头问道:“事情办完了?”
陈应点点头道:“李元吉只求陛下赐予一杯毒酒。”
李建成疑惑的道:“他没说别的?也没说为什么?”
陈应摇摇头。
李建成皱着眉默然不语。
李建成望着陈应问道:“元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应叹息了一声道:“只要元吉还活着,他的子女亲族,以及他这一枝宗室满门都要胆战心惊,随时准备承受你这个皇帝的怒火;但只要他自尽,你贵为天子,也就不会再与他的儿女为难,甚至日后,还会怜其孤苦,略加照拂,人之常情,如此而已。”
李建成恍然大悟。
陈应笑道:“陛下的意思呢?”
李建成沉吟道:“赐他一杯毒酒!”
陈应愕然,正准备斟酌词语。
李建成道:“酒里下上泻药,份量加倍,让李元吉好好反省反省。”
陈应莞尔一笑,没有想到李建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陈应带着一名端着毒酒的内侍,再次前往天牢,
此时,天牢内李元吉已经干掉了半只烤羊腿,喝得醉眼朦胧。
看着陈应进来,内侍将放着毒酒的盏盘,摆在李元吉面前。
陈应手指盏盘道:“元吉,陛下答应了。”
李元吉起身,郑重其事地朝陈应一稽道:“多谢三姐夫看顾,元吉若有来生,必定报答。”
陈应差点想把真相说出来,不过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陈应板着脸道:“不必多礼,这也是陛下的心意,你放心,你的家人妻小,陛下会加以照拂,我也会看顾着。”
李元吉再次一稽道:“可否给我纸笔,我要给陛下留书一封,请三姐夫转呈。”
陈应手一挥,内侍忙不迭出去。
等到内侍送来笔墨纸砚,李元吉斟酌一二,缓缓落笔:“提防裴寂,提防严法大师,提防宇文化及以及关中世族,他们里通突厥……”
陈应大惊失色。
别看李元吉写的字少,可是信息量非常惊人。
等李元吉写完足足数百字,仰脖将“毒酒”喝下,陈应没有心情观看李元吉的精彩表演,急忙拿着这封信前往显德殿。
……
显德殿内,李建成看罢书信,忿忿地,一把将书信扣在案几上。
“岂有此理,来人,把李安俨给朕叫来。”
内侍忙不迭地出门。
时间不长,李安俨步履匆匆地跟着内侍走进大殿。
李建成抓起书信,挥了挥道:“你看看这个,那个每日在父皇驾前装神弄鬼的僧人严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安俨一脸疑惑地接过书信。
李安俨急忙跪在地上:“臣失职,臣……”
李建成道:“你即可带着人把严法给朕抓起来!”
陈应提醒道:“记住,秘密抓捕!”
李安俨躬身道:“臣明白!”
就在李安俨张网抓捕严法大师的时候,这次唐初震惊朝野内外的政治改革,终于落下帷幕。
武德七年八月底大朝会上,一身玄衣纁裳的李建成,端坐在丹墀之上。
一群李家宗室,惴惴不安地看着魏征。
李建成目光如电的望着李氏宗室道:“今日降封宗室,由尚书右仆射、吏部尚书魏征宣读名单!”
魏征出列,朝李建成一稽,而后,转过身来打开帛书。
魏征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说道:“胶东王李道彦,降为郡公,封邑减半;高密王李孝察,降为郡公,封邑减半;淄川王李孝同,降为郡公,封邑减半;广平王李孝慈,降为郡公,封邑减半;上党王李孝友,降为郡公,封邑减半;清河王李孝节,降为郡公,封邑减半;胶西王李孝义,封邑减半……”
被点到名的李家宗室人员,无不垂头丧气。
满殿文武大臣,默默听着,无人出声。
魏征将帛书收起,转身看着李建成道:“陛下,皇家宗室,降封减禄,已宣读完毕。
李建成点点头道:“房玄龄,你将官员裁汰留用之名单,宣布一下。”
房玄龄出列一稽,而后,从袖筒里,掏出一份帛书。
房玄龄展开硕长的帛书,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宣读裁汰的官员,鸿胪卿吴世荣、大理少卿赵文恪、民部度支员外郎梁洛仁、民部金部员外郎乔雍……。
房玄龄终于将名单宣读完毕,长长的帛书,早已垂在地上。
满殿文武官员神色惶然。
房玄龄转身,朝李建成一稽道:“陛下,臣已宣读完毕。
李建成满面戚容,语音苦涩地问道:“此次吏部,一共裁汰了多少官员?”
房玄龄平静的道:“启禀陛下,三千一百八十二人。”
李建成问道:“还剩多少官员?”
房玄龄淡淡的道:“还剩六百三十一名。”
群臣顿时,交头接耳,低声喧哗起来。
李建成瞪大眼睛看着房玄龄道:“这么说,朝堂上,岂不是要空出一大半?如此大动干戈,有必要么?”
房玄龄道:“陛下乃武德朝号称名将,带兵多年,当知兵贵精而不贵多的道理。”
……
严法一身袈裟施施然,走出裴寂府邸大门,左顾右盼,而后,趾高气昂地向外走。
一辆马车驶到严法雅身边,两个壮汉跳下马车,上前将严法扭住,堵上嘴巴,拎上马车。
马车快速离去。
萧诺言从僻静之处出来,点点头。
另一辆马车驶过来,萧诺言跳上马车。
长安城外,一处皇庄内的地牢中,囚室里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种刑具。
萧诺言杀气腾腾地从烈焰腾腾的炉子里,拔出一根烧红的烙铁,左右翻看。
一旁的帮手突然惊叫一声道:“将军,那秃驴吓晕过去了。”
萧诺言气得,将烙铁扔回炉子里道:“老子还没动手呢!费那么大劲把东西搬进来。这贼人,芥子大的胆子,给他一桶冷水。”
一名侍卫将一桶冷水浇在严法的身上。
严法缓缓苏醒,看见周围的情形,顿时痛哭流涕,爬着过来,连连给萧诺言叩首道:“将军!不关贫僧的事情啊,都是裴司空……逼着贫僧干的!”
萧诺言气得又踹了严法一脚,吼道:“不准哭,老子问一句,你答一句,说错半句话……”
严法望着萧诺言手中那只烧红的烙铁,心有余悸的道:“将军尽管问,贫僧知无不言!”
萧诺言一脸无奈的捂住脸,半晌,狠狠地又是一脚。
严法大师一声惨叫,捂着脸道:“将军……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