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郑观音冷冷的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这个人……”
郑仁泰不解的望着郑观音。
郑观音一瞬间笑容灿烂,语气中却没有情感:“我这个人啊,还挺记仇的!
郑仁泰愕然看着郑观音。
郑观音的声音却更加凌厉起来道:“你若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回吧。”
……
长安城房玄龄的府邸上,惜日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郎中于志宁望着房玄龄笑道:“当年太上皇入关,我可是第一批在长春宫恭迎圣驾的。”
房玄龄陪着笑脸,侧耳倾听。
于志宁满脸自豪的道:“打薛仁果,我当时是渭北道行军元帅府记室,日子那么苦,你可是记得的,我一声苦可都没叫过。”
房玄龄连连点头。
于志宁又道:“这次陛下裁汰长安官员,这是件大好事啊,朝廷早该如此,将那些蛀虫和阿谀之辈,清扫一空。”
房玄龄继续点头。
于志宁苦笑道:“你也知道,我是个老实人,从来就不喜欢攀亲附友,做事也是一心为公,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此番整饬朝纲,我可是拉下老脸来找你。陛下那里,还请玄龄帮我多多美言两句。日后若有驱遣,玄龄尽管开口,我于志宁,绝非忘恩负义之辈。”
房玄龄只管点头称是。
一名侍者进来禀报道:“原秦王府文学褚亮求见。”
于志宁一听这话,赶紧起身道:“哦,褚希明来了,玄成,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房玄龄脸上堆笑起身送客。
褚亮也不免俗套,找房玄龄拉近乎,意思明里暗里都是想要做官,害怕被裁撤掉。
一时间,房玄龄府邸车如流水马如龙,苏世长、陆德明、姚思廉、孔颖达、李玄道、李守素、虞世南、蔡允恭、颜相时、曹许敬、薛元敬、盖文达、苏勖等等前来拜访。
除了于志宁、褚亮前后离开,其他人则没有离开,声称要房玄龄请客。
房玄龄一边让其妻卢氏安排酒宴,就在这个时候,秦王府原左三折冲府折冲都尉公孙武达、秦王府左亲卫刘师立、右亲卫李君绰、将军独孤彦云、将军李孟尝等人也蜂拥而入。
这些人或多或少参与了玄武门之变,不过他们不是主谋,只是从犯,都像段志玄一样,因为秋后算账,需要开刀问斩,这是房玄龄与李建成交易,以房玄龄投靠李建成为条件,全部无罪赦免。
他们携带着礼物,前来祝贺房玄龄升官。
酒宴即将开始,秦琼、牛俊达、谢映登、张公瑾等一票瓦岗老兄弟也涌进客厅。牛俊达刚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房参军,看看都有谁来看你了!”
房玄龄看着满朝众人,内心里极为激动。
如果李建成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秦王府这些旧臣,即使不被全部杀光,至少也会被流配万里。然而,李建成着实大方,不仅赦免他们的罪过,反而让他们官居原职。
秦琼哈哈大笑起来道:“今天,把咱们秦……瓦岗军的老弟兄,全都到齐了,今日到夫房参军这里热闹热闹!”
牛俊达指挥众人将案几摆好,拿出带来的菜肴酒水。分发给众人,秦琼此举倒是让房玄龄不至于如此难堪,毕竟来客太多,房玄龄家中储备的酒食,根本不足以招待众人。
秦琼看着众人笑道:“如今房参军掌了权,日后大家谁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房参军帮忙”。
众人哄笑起来。
房玄龄原本笑语殷殷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房玄龄将秦琼拉到屏风后面,一脸郑重的道:“秦叔宝,你们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秦琼发现房玄龄一脸严肃,顿时收起笑容。
……
陈应与李秀宁自太极宫出来,就去临湖殿面见李渊,李渊在这个时候,依旧装疯扮傻,李秀宁望着李渊的样子,非常心疼。
到了晚间时分,陈应作为外臣,不便留在内宫,就返回了陈家堡,而李秀宁则留在内宫,陪伴李渊。
陈应返回陈家堡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辰。陈应沐浴之后,就回到书房处理一部分账目,等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子夜时分。
陈应正准备返回卧室睡觉,郭洛上前躬身道:“主上,今天长孙安业前来求见长孙无垢!”
陈应不置可否的道:“长孙安业还有脸求见长孙无垢给他保住官职?”
郭洛点点头。
陈应冷冷的笑道:“他不知道,罢免他的官职是我的主意吗?别说求长孙无垢,就算是陛下敕旨,我一样不会录用长孙安业!”
就在陈应准备进入寝室的时候,郭洛指了指远处的露台。
借着天上的皎洁的月光,陈应看着长孙无垢抱着自己的双膝,遥望星空,怔怔出神。
陈应问道:“她坐了多久?”
郭洛道:“自长孙安业走后,她一直坐着!”
陈应推门的手,缓缓收了回来。陈应迟疑了一番,还是推门而入,拿起一件披风,朝着露台走去。
陈应走到长孙无垢的身边,将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肩膀,也探头看了看外面,假装毫不在意的道:“天气有些凉!”
长孙无垢不理睬陈应,继续遥望星空。
陈应低头笑了笑道:“这么晚了,赶紧歇息吧。”
长孙无垢继续望着星空,面色沉郁。
陈应无奈地在长孙无垢身边坐下。
长孙无垢立马别过头看着相反的方向。
陈应皱着眉,看了长孙无垢片刻,最后还是没辙的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了,今天长孙安业来找你了?你若是真放心不下这个哥哥,我来保住他的官职。辅机,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按照他所犯下来的事情,大辟(既腰斩)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我已经尽力了。”
长孙无垢霍的转过脸来,气恼地盯着陈应道:“我才不在乎长孙安业能不能保住官职。
陈应“呃”了一声,有些茫然道:“那你这是……因为什么?”
长孙无垢咬着嘴唇,委屈的眼圈泛红。
陈应一见更急了,赶紧拉住长孙无垢的手,安慰道:“有什么事儿你说,别憋在心里。”
长孙无垢的眼中一片晶莹,泪光闪烁着,哽咽道:“奴……奴好苦!”
陈应赶紧安抚的拍着她的胳膊,长孙无垢顺势依偎在陈应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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