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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恭一脸兴奋地看着李渊。
李渊接着道:“朕想设一个更大的行台,统领冀、鲁、豫诸州郡,军政事务,就叫河东道大行台,洛阳以东,淮河以北,悉署理之。这个行台和原来的陕东道大行台一样,与朝廷尚书省同级。你出任河东道行台尚书令,正二品。”
李孝恭满脸喜色朝李渊一稽到地。
李渊想了想,对李孝恭继续道:“朕欲封秦王于洛阳,允其自建天子旌旗,又恐他遭朝野猜忌,他心里也不安。所以,朕将免去其所任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一职,把河东几十个州郡划出来,由你统领。秦王及其所属天策上将府,统领函谷关以西,洛阳以东,晋阳以南,许昌以北的几个州郡,做为封邑,这个地方另设一道,就叫关外道,直属于天策府。朕把你放在东都的东边,是希望,你能够妥善安抚百姓,节度诸军,若是关中有什么大事,也能与朝廷相呼应!朕的这一番苦心,你能明白么?”
李渊明面上是让李孝恭节制河东道,其实还是想让李孝恭监视住秦王。
无论如何,这一次李世民命张亮率领一千余死士入京,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更何况,东宫夜宴,疑点重重。李渊派出人秘密做过调查,整个东宫只有李世民饮下的那坛酒有毒,而且御医还做过试验,那个所谓的巨毒,表面上凶险,只要处理及时,绝对无碍。
李渊甚至命鱼彦章用死囚做过试验,十名死囚同时喝下毒酒,采取陈应的洗胃之法,十人全部没死,只是看上去吓人。
此时,李渊对李世民更加失望,也有意让他出任洛阳,这样以来,由李孝恭做镇河东,无论北还是南,都是李孝恭的旧部,李世民就算有异心,只能窝在洛阳,动弹不得。
况且,函谷关与潼关天险,李世民根本进不了关中。
李孝恭淡淡的道:“陛下圣心远虑,臣下等皆不能及。不过,秦王殿下,天生聪颖,敏慧过人,函关以东,有秦王与臣坐镇,陛下大可高枕无忧。”
李渊点头笑道:“你此番回京,去拜访秦王了么?”
李孝恭点点头道:“昨天前就去了。秦王对陛下封国建旌之事,极感荣宠。称必将善自经营河洛,以不负陛下厚恩。不仅是秦王殿下,整个天策府上下,人人都面带喜色,都盛赞皇上,隆恩厚德呢!”
李渊一怔,幽幽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李孝恭答道:“秦王殿下经略河洛经年,身边左右文武,以山东豪俊居多。这些人留在长安,本来就是因为秦王是主,他们并不喜欢关内的水土。此番听说,能够出关,回到家乡去,且可以继续追随独建天子旌旗的秦王殿下,当然多感畅然。臣看他们的意思,在京师呆的似乎颇不如意,去了洛阳,这些人,恐怕就不愿意,再回长安来了!”
李渊原本笑意盈盈的脸,逐渐冷了下来。
李孝恭这一番话让李渊疑心大起,事实上李孝恭与李世民的关系并不和睦,李孝恭作为西魏八柱国之一李虎曾孙,北周朔州总管李蔚之孙,隋朝右领军大将军李安之子。生性喜欢奢华,在家中养着歌姬和乐师多达百人之多。
而且李孝恭是次子,他的大哥死后,按照传嫡传长的传统,他继承了西平怀王所有的家业,可是他的弟弟济北郡王李瑊却与李世民关系莫逆,也像学李世民夺他自己的家业。
虽然李孝恭继承其父的家业不足以与皇位相比,然而李安名下的产业也非常多,足足有数十万贯。
李瑊想夺,李孝恭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在最关键的时候,李孝恭给了李世民一计神初刀。
李渊的脸色变化,尽数落在李孝恭眼中。
李孝恭躬身道:“陛下,若是无事,臣先告退!”
李渊摆摆手道:“回吧!”
在李孝恭走后,李渊左右思量着感觉不对劲。李渊一脸阴沉的吼道:“陈齐!”
“老奴在!”
“移驾秦王府!”李渊没好气的道:“朕要去秦王府探望一下秦王!”
陈齐马上为李渊准备车驾,可是刚刚登上大驾玉辂,李渊被寒风一呛,咳嗽起来。
李渊心中陡然想起,他还有一个病中的女儿。
李渊在刚刚出宫门就喝道:“转道,去长安城外清林里!”
正所谓领导动动嘴,小兵跑断腿。
李渊这一改道,下面的元从禁军就手忙脚乱。
李渊的驾刚刚准备出城,突然,李渊从车窗中看到裴寂的马车,就让人招裴寂一起去清林里!
……
李渊的车驾抵达到清林里的时候。
陈应与李秀宁、李道贞还有何月儿四人正在家中打麻将。
反正李秀宁的月份越来越大,运动量大的活动根本就不适合她,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打打麻将,消磨一下无聊的时光。
陈应的手气尤其好,连续摸了两把天胡。
气得李道贞把牌都打散了。
陈应的心情大好,叫道:“给钱,给钱,大三元、八十八番!”
当然,钱对于李秀宁也好,李道贞也罢,哪怕何月儿,都是一个数字。何月儿是何潘仁的女儿,何潘仁早在十几年前就是有名豪商,家里拥有僮客上千人。况且她掌握着李秀宁的私库。
可是就是那么奇怪,众女斤斤计较,扣扣索索不舍得出钱。
重新洗牌,不知不觉中,何月儿俏眉朝着陈应眨眨眼。
陈应恍然大悟。
按说大三元和大四喜虽然赢番多,然而难度非常高,至于天胡,机率比双色球中奖还要小。
果然,看着何月儿的神色,陈应明白了。
居然是何月儿在暗中给他换牌。
新牌局组好,陈应亮开牌一看,顿时傻眼了“东东东南中中中白白白北北北”这样的牌能摸到已经不能用运气来形容了。
李秀宁看着牌面不好,脸上浮现喜色,淡淡的笑道:“四索!”
李道贞大喜道:“碰!五万!”
何月儿伸手拿过来五万道:“碰,七筒!”
陈应摸向牌,随手翻开,果然正是“南”,随即放倒牌“字一色,六十四番,给钱给钱!”
李秀宁的脸刷一下变了,指着陈应道:“你出千!”
陈应双手一摊,耸耸肩委屈道:“跟你们玩牌,还用得着出千吗?……别废话,给钱!”
李道贞不信邪,起身去搜陈应的身。
不过她还是失望了,因为陈应身上既有色子,也没有备牌。
李道贞一无所获,一脸失望!
陈应淡淡的笑着,目光与何月儿空中一碰,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何月儿指了指李秀宁的肚子。
陈应恍然大悟。
李秀宁拉开自己面前的小抽屉,发现里面一张钱票都没有了:“没了,先欠着!”
“不行!”陈应正色的道:“赌场无父子,何况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