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匠一样,围在一群工匠中间,指指点点。
李秀宁望着陈应,手舞足蹈,兴奋得像一个孩子。
李秀宁望着何月儿问道:“陈郎这是做什么?”
何月儿疑惑的道:“好像是在铸钱!”
“铸币?”李秀宁就算是没有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铸钱,采取的就是冷铸法,就把调配好的铜水,倒入事先做好的铜钱模具,只要冷凝以后,这枚铜钱就算铸造好了。
不过,这种传统的铸造铜钱的工艺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效率太低。大唐将作监一年最多可以铸造的大约是三亿八千万枚左右。听上去这个数量不少,也不过三十八万贯。对于一个年财政收入超过六百万贯的大唐来说,这三十八万贯的铸币量,实在太少。
也就造成了大唐的钱荒,更何况大唐并不是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国家,而是一个地域强国,包括高句丽、扶余、新罗、百济、像占城、林虑、逻些、包括倭国、吕宋,都在使用大唐的钱币,而且民间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存钱。
所以,大唐的钱币永远不够用,民间没有足够的货币,大都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陈应倒是跨越式发展,推出了纸币。不过纸币存储不如铜钱耐存,一旦受潮或是被老鼠、蚂蚁腐蚀之后,就会变成一团没有用的废纸。
在这个情况下,陈应决定推出大唐通利钱庄的钱币,陈应在西域的铜矿资源,除了杨蓉弄到一个铜矿之外,大部分都掌握在陈应自己手中,陈应决定应该把铜币、银币、以及金币都制造出来。
可是采取热铸造的方式,效率太低。陈应就想到后世的冷锻工艺,直接使用水力冲击压,将铜钱一次性冲压成型。
现在的一座重达六万四千斤的水力冲压机,一次性可以冲击六百枚铜钱,在理论上,只要原料管够,一架水力冲压机,在一柱香(五分钟)的时间内就可以冲压出三千枚,一年的时间足足可以冷锻十五万贯铜钱,或同等数量的金币、银币。
望着成功冷锻出来的铜钱,陈应满意的点点头道:“干得不错,这个月诸位全部拿双例。”
众工匠顿时欢声如雷,就在这个时候,陈应一转眼无意间看到了李秀宁的马车,陈应顿时大惊失色,李秀宁已经怀了身孕,在如此高噪声的环境中,每待一刻,李秀宁就多一分危险。
陈应急忙走向马车,不由分说,就让车夫驾着马车,返回疏勒城。
李秀宁望着陈应问道:“陈郎,你怎么想起铸造钱币了?”
陈应微微笑道:“每到一处,我都会亲自到当地的集市上转转,询问各种物品的价格,如今的天下黎庶,对于隋朝的五铢钱币,全然弃之不用,更多的,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换取生活所需。”
李秀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天下反王幷起,战火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自然是能吃能喝的东西,实实在在的拿在手上,才踏实。
陈应没有想到李秀宁还有几分理财的天赋,眼中带上了几分欣赏,继续道:”并不是钱币没用了,而是国家的信誉丢了,天下纷争,王朝更替频繁,钱币的大小轻重,没有统一的标准,百姓自然不愿意,也不能用。”
李秀宁渐渐皱起了眉头道:“而以物易物的方式,只能让物质最富有的士族大家更加富有,而百姓越来越穷。”
“正是如此!”陈应有些激动起来,他叹息着摇摇头道:“不只是百姓穷,国家一样也穷,因为世族门阀恒产者恒富,国家的命脉,最终只是掌握在世家门阀手中而已。”
李秀宁暗暗地钻进了拳头,呼吸有些沉重起来,问道:“陈郎,你这么做就能改变这个问题吗?”
“现在的大唐,天下一统,兵戈渐歇,正是回过头来,恢复生产,关注百姓生计的时候。”陈应苦笑道:“所以,我采取铜锡比例为八比一的比例,冷锻钱币,只有钱币信用值稳定了,以国家信誉为支撑,把粮食、布帛等有用之物,掌握在朝廷的手中,改善百姓的生活,这才是天下长治久安之道,西域是大唐的西大门,在这里,我先试行钱币,只要大唐不再缺钱,前来大唐的商贾也不会再以物易物!”
陈应的话,其实保留了一半。
陈应是想用大唐通利钱庄,控制大唐的经济命脉。
罗斯柴尔德家族有一句名言:“金钱一旦作响,反对的声音就会嘎然而止!”
一旦陈应的商业帝国建成,那么他身上才能真正多了一道护身符,这可比什么丹书铁卷更加管用。事实上,历史拿到丹书铁卷的大臣,基本上没有几个有可以有好下场的。
陈应这么做,其实也就是为了可以好好活着!
陈应看着李秀宁道:“钱币之用,国家的信誉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