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牒随手扔在中年文士面前道:“自己填上你的名字!”
说着,魏征拿起卷轴和纸,扭头就走。
不一会儿,两名侍抬着一个箱子,放在中年文士面前。
箱子打开的瞬间,金光逼人。中年文士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魏征骑上骏马,带着侍卫快速奔上远方。
魏征风餐露宿,一行马不停蹄,终于追上了李建成。
刚刚靠近李建成的行辕就有侍卫喝道:”什么人,站住!”
“本官东宫洗马魏征!”魏征高举自己的令牌道:“太子何在,带本官请见太子殿下!”
……
黄河,孟津渡,一块高大的岩石上。李建成独坐在岩石着,望着滔滔黄河水发呆。
魏征拿着包裹,走到李建成身边道:“太子殿下,这是那份圣旨!”
李建成拿起敕文仔细观看起来。
魏征上前解释道:“这份内敕的帛布、轴卷乃至用印,都是真迹无疑,但上面的敕文却是伪造的。
李建成满头雾水的道:“何人能用陛下的内敕帛书来伪造?难道是……”
魏征道:“这个,还真是多了,陛下的内敕帛书,太子殿下在用,秦王府也在用,就连齐王殿下,平阳公主殿下手中都有这种帛书,而且数量不少!”
李建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玄成,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魏征挠挠脑门儿,笑道:“其实,殿下不必揣测,幕后之人,已经查出来了。”
李建成不安地看着魏征。
魏征放下手,冷然的道:“主笔伪造敕书的是秦王府的褚亮,负责此事的就是杜淹。”
李建成嘴角抽搐。
魏征苦笑道:“河北之乱,三分归咎刘十善,七分源于秦王。”
李建成一脸痛苦的道:“二郎为何要这么做?
魏征语气更加冰冷的道:“太极殿上,那一方御榻,就是最大的理由。”
“二郎,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李建成愤愤的道:“这个天下若真是交到他手里,真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魏征在这个时候,又掏出一封密信。
李建成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魏征诡异地笑了起来,道:“太子殿下,看过便知。”
李建成掏出信笺阅读,看到最后,面露惊骇道:“这怎么可能啊!”
魏征道:“这是魏征在追查伪诏一案中无意间截获的一份密信,居然是陈大将军写太子殿下的密信。”
密信的内容简直骇人听闻,居然是陈应写给李建成,请李建成早登大宝,若是李建成同意,他既刻发兵,攻下长安,请李建成回长安主持大局!
李建成皱起的眉头,态度异常肯定的道:“这封信是假的!”
魏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不错,肯定是假的,但是这封信既然来了河北,难保长安不会出现,只怕在这个时候,密信已经到了陛下手中!”
……
长安城,太极宫武德殿内的李渊睡眼朦胧,一脸不忿的道:“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
“下臣不敢!”裴寂急道:“陛下,兹事体大,须得尽快,让陛下知晓。”
说着鱼彦章将密信递给李渊,李渊揉着惺忪睡眼强打精神凑在烛火下观看。
然而刚刚看了一眼,李渊倏然惊觉,睡意全无,失声尖叫道:“这是陈应,写给李建成的?”
“半分不假,京兆府公事房抓获一名惯偷,据惯偷交代,他是在右扶风驿站中偷了送信的人包裹,无意间发现这封密信!”
李渊皱起眉头道:“单凭此信,也难断定,陈应真的要谋反。”
裴寂却笑道:“陛下,可希望削弱东宫?”
李渊不悦道:“裴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寂一脸从容的道:“陛下若想瓦解东宫,臣有一策,献于陛下。若是殿下,不在乎安西军坐大割据,臣告退。”
李渊摆摆手道:“先说说你的计策。”
“可行离间计,离间陈应与太子,令二人生出嫌隙!”裴寂道:“如今东宫势大,陈应一人就是东宫中流砥柱,若是太子与陈驸马生出嫌隙,东宫势力必定分化瓦解,陛下废除行台,便不再困难。若是安西军失去东宫照拂,必然失去朝中支持,一旦陈应不满,甚至扯旗造反,他就不再是大唐功臣,而是罪人。”
李渊凝眉道:“陈应,我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裴寂凝视着李渊的眼睛道:“陛下若是,还想坐得住太极殿上那一方御榻,若想大唐社稷万年永固,就不可再有丝毫的妇人之仁。时势造英雄,大势所趋,无论什么手段,陛下都可使用……”
李渊悚然一惊,脸冷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