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各个地方挖来的木工工匠,就快速正忙着处理这些木材,确定没有虫眼之后便拿去熏,使其脱水干燥。这是一门技术活,铺设铁路的枕木的木材得花上几年时间晾干才能用,太过湿绝对不行,被烈日暴晒之下木材会脱水,整个枕木结构也就被破坏了,太干太湿都会要人命的。只有最富有经验的工匠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木材保持最佳状态,确保枕木结构稳定和牢固。
沿着这条东起伊吾,西至高昌的高速公路两侧,大量木材加工厂、钢铁加工厂拔地而起,建设高速公路所需的板材和钢材都在这里加工。再远一点便是砂石厂、炼油厂、轴承厂、水泵厂、防锈漆厂、沥青厂……一大堆配套的工厂一字排开,当然,这些工厂都正在紧张施工中,为了那些原本被西突厥或吐蕃人俘虏的战俘,提供了宝贵的活命机会。
由于西域这块地方战争不段,特别是高原上的吐蕃人,如今还没有分出胜负,陈应让刘统他们消停一些,他们吐蕃人与吐蕃人就开始了撕逼大战,打得狗脑子都出来了,交战各方都有各自的战俘,按照他们的传统,战俘肯定是要杀头的,处死的,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一说。
好在,陈应需要大量的工人修建铁路,于是,安西军成了各国各族奴隶的吸收地,甚至连萨珊帝国、拜占庭帝国、以及随着古印度笈多帝国解体之后,这个国度爆发了内战,在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国家的混战中,大量奴隶也随着商队,进入了西域。
陈应购买奴隶战俘的价格少得可怜,一个壮年男子的奴隶的身价只不过三千钱,或者相当于三千钱价值同等的货物。
然而,正是因为有了需要,各大商队会提前集中大量的奴隶或战俘,让他们沿途充当免费的运输劳力,驮运货物,抵达西域之后,与西域都护府交易,获得资源。
杨蓉看着热火朝天的高速公路施工现场,惊叹道:“我的天,好壮观啊!这得多少人修建这条公路?”
“也没有多少,大约七八万人吧!”陈应得意的说:“其实大量的新型工具的使用,对于人力的需要就少了很多,比如这根重达三千斤的钢轨,如果需要人来抬,平均下来至少需要三百万勉强可以抬得起来。然后,采取动滑轮组的龙门吊车,最多二十个人就可以将这根钢轨放在需要安放的地方。”
李秀宁望着一根根钢轨放在地上。心疼的道:“修建一千二百路里,需要多少钢铁?”
“七八万吨的样子!”陈应摆摆手道:“没有多少了,大惊小怪!”
“七八万吨!”李秀宁与陈应相熟,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吨,其实就是两千斤,七八万个两千斤,这个数字李秀宁实在没有信心算下去了,她愤愤的道:“七八万吨钢铁,就足够大唐武装千万士兵了,你这个败家子!”
在后世,我兔时代,仅仅年产钢铁过亿吨的省就有三个,七八万吨钢铁,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黑作坊一年的钢铁产量。
“七八万吨很多吗?”陈应越发的得意道:“以我们大唐的人力、财力和资源,如果我们下定决心要统治世界,绝对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
……
魏征与李建成促膝而谈,浑然不觉天已经大亮。李建成望了望外面天色大亮,有些尴尬的道:“河北的问题不能再拖了,万民饱受战火煎熬,生不如死,本宫寝食难安啊。本宫准备向父皇请旨,挂帅出征河北,以玄成之见,本宫需要调多少兵马合适?”
魏征坐在旁边,向后伸了个懒腰,摇头头道:“河北的问题,根本不是军事问题!
李建成道:“还请玄成不吝赐教。”
魏征半眯着眼睛,边思考,边说道:“河北自战乱初始,就是四战之地,那里无险可守,流寇盗贼最是猖獗。为了自保,河北各地的世族,纷纷修建堡寨,招募丁勇,甚至自行设置衙署。如此一来,河北便成了众多世族分割自治的局面,夏王在河北,也没能将那些世族剿灭,只是让世族,向他称臣,夏王负责保障地方安宁,世族负责供应地丁钱粮。”
李建成认真的听着,一边点头,一边摇头道:“这岂不就是毫无忠诚可言!”
魏征点点头道:“大约跟现在的大唐一样。”
李建成尴尬的咳嗽一声道:“玄成,你真是……”
魏征笑笑,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李建成,魏征看着李建成神色如常,没有生气的样子,接着道:“可以这么说,河北之乱的根子在朝廷,只要以适当的利益善加安抚,又有河北世族中,能够信得过的中间人做担保,不用动刀动枪,河北人自己,就会将刘十善拿下,献给朝廷,河北之乱自平。”
李建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可惜啊,建成手上,没有能够,取信河北世族的人。
魏征微微颔首,随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自觉的垂下头。魏征迷迷糊糊的道:“若是太子挂帅,魏征……不用一兵一卒,只需……三寸不烂之舌,即可说降,河北三十九州!”
李建成惊讶又欣喜的看着对面,已经浑然入睡的魏征,半晌,终于疲惫不堪的笑着垮下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