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要就任灵州总管,不日就要前往灵州赴任!”
李建成诧异道:“陛下什么时候下了这个诏命……我怎么不知道,玄成,难道这个诏命没有逞送东宫?”
并州总管府是上州总管府,与大都护平级。大总管就是从二品,但是灵州总管府只是下州总管府,总管只是正四品。李世绩原本从三品的副大总管,现在被递降了一级,成为灵州总管,这让李建成非常诧异,李世绩并无过错,即使将李世绩从并州调走,那也需要平调,至少要给李世绩一个上州副总管或者中州总管的级别。然而,现在李世绩却是平白无故降了一级。
魏征摇摇头道:“陛下并无诏命下发!”
李建成更加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世绩道:“此乃是秦王教命,诏书后补!”
魏征愣了愣,随即好笑的摇头。
李建成道:“真是放肆!本宫任命的并州副总管,他说免就免,还有没有王法?”
李世绩也是非常委屈,毕竟当官的人谁也不想被降级。更何况,他还是无错降级。要知道从一个正四品的总管,要迈上从三品需要像后世一样从正厅向高官一样迁任,就是一道鬼门关,不知道会卡死多少人。
徐世绩望着魏征:不妥吗?
魏征没有正面回应,反而低声道劝道:“你既然已经投了太子门下,但是切记,万不可和李世民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
徐世绩一愣:“夫子……你的意思是……”
魏征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季孙之忧,在萧墙之内!
李建成凝眉不语。
魏征道:“一个朝廷,皇帝可以发诏书,太子可以发太子令,秦王、齐王两位亲王,可以发布教命,秦王在太原军中,可以任命远在灵州兵马总管……
李建成的脸色微微一变,挥袖道:“进去说!”
李世绩愕然。
魏征摇摇头,不无讽刺的道:“令出多门,家不家,国不国,父不父,君不君,太子和秦王,既是兄弟,又是君臣……”
李建成一脸铁青的道:“不要说了!”
“不!”魏征脖子一挺,朗声道:“太子殿下,臣要说!”
李建成望着魏征。
魏征道:“臣自知太子殿下不愿看到季孙之忧,在祸起萧墙,然而秦王在外领兵日久,望高权重,现在肆意更换太子殿下任命的官佐,其实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李世绩怔怔的看着滔滔不绝的魏征,呆住了。
他没有看到魏征的胆子会有如此之大。
当年在瓦岗的时候,魏征作为李密的记室参军。哪怕李密一个眼神,魏征就会会意,话都挑着李密喜欢的话去说,现在他居然敢直言顶撞李建成,胆子变肥了啊!
李建成的目光如电,死列的盯着魏征。
魏征却毫不退让,如同战斗的公鸡一样,与李建成对视。
李建成身上散发出强烈的上位者气势,李建成久居太子之位,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可是,魏征却不为所动。
就在李建成朝着魏征前进一步的时候,他们二人脸几乎要碰着脸了。
用《战狼》里的一句台词,通常在这个位置不是接吻,就是要打起来。
可是李建成与魏征却没有打起来,魏征郑重的道:“太子殿下你错了!”
李建成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道:“本宫错了?”
“不错!”魏征朗声道:“太子殿下,您错了!”
李建成怒极反笑道:“本宫倒是要听听魏玄成你还有什么高论!”
魏征淡淡的道:“太子殿下,您错了,这种事情,您不应该回避,要勇敢面对!”
李建成道:“玄成,你难道不知道,大事不谋于众!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魏征冷冷道:“为什么大事不能谋于众人?”
“因为人多则口杂!”李建成几乎在怒吼一般道:“何况这等猜疑之事,公布于众人!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摁住,只要不流传在外,外面的流言就始终都只是流言,但若是流传出去,万一传到军中,你让秦王如何自处!就算他还能坚持打仗,但你能保证前线的战士都不起异心吗??”
魏征淡淡的道:“所以说,太子殿下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