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里的房玄龄笑了笑道:“其实……他已经说了许多了。”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玄龄,你看出什么了?”
房玄龄道:“这些人的口音是朔州、雁门一带!”
李世民点点头。
房玄龄望了望雷永吉道:“如果我所猜测不错的话,那名畏罪自杀的护军士兵,不是朔州人、就是灵州,再或者蜀地人?”
雷永吉大感惊讶的道:“还真是神了,你所说的不错,这个人就是利州人,因弓马娴熟,武艺不俗,选入护军,两年多来,表现一直兢兢业业,从来不出纰漏……”
雷永吉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些刺客来自陈大都护军中?”
房玄龄摇摇头道:“不,我猜测,恰恰相反,这些人绝对不会是陈大将军派来的!”
李世民突然问道:“你又何以断定这些人不是陈大都护派来的?”
房玄龄淡淡的笑道:“陈大都护素有治军严明之称,而且他麾下有一支兵马,叫背嵬军,属于陈大都护亲军,据说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乔装办事,区区数百人,就可以拿下洛阳城,攻占洺州也是这些人。观此四人,孔武有力或许还说的上,然则行止之间,配合无法,进退失据。陈大都护东退东突厥,西败西突厥,打得吐蕃人几乎全军覆没,靠的就是这样的兵?”
杜如晦脸上露出玩味的微笑,咳了一声,开口道:“害群之马哪里没有?陈大都护治军严明不假,不过数万人的军中,有一二奸猾、散漫之徒也不足为奇吧?”
房玄龄轻轻一笑道:“那就更说不通了,于程知节婚宴之中,刺杀朝廷重臣,一品藩王,如此大事,非军中精锐,亲信之人,不能为之。务求一击必中,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而陈大都护竟派来了四个废物。秦王殿下,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呢?”
李世民淡淡一笑道:“我若在奏疏之中如此写了,递往京中,最开怀的怕是陈大将军,而是太子啊!”
李世民转而望着房玄龄道:“那依你见来,幕后指使,到底是哪路神仙?
房玄龄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道:“秦王殿下,今日刚刚返回太原,遇到刺杀,最不安的当是何人?”
雷永吉脱口道:“东……宫!”
房玄龄笑道:“道那我换个说法,若是秦王——请秦王殿下恕罪。”
李世民一抖袍袖,淡淡的笑道:“无妨,你说。”
房玄龄道:“若殿下不幸为宵小所刺,朝廷问罪,首当其冲的是谁?”
雷永吉面色一红,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东宫!”
房玄龄轻轻点头道:“那反过来,秦王殿下幸得无恙,一封奏疏递入京中,天颜震怒,下诏申斥的又是何人?”
雷永吉第三次说出:“东宫!”
李世民却若有所思。
房玄龄耐心地解释道:“若是殿下的表章中,言及刺客出自陈大都护军中,天子会怎么想?”
雷永吉一脸的迷惑。
李世民沉声道:“太子党刺杀秦党重臣,秦党弹劾太子党名将,秦楚之争,狗咬狗,一嘴毛啊!”
房玄龄望着李世民道:“是谁得利?”
李世民一脸的震惊道:“是谁?”
“幕后黑手!”房玄龄道:“大唐初宁,国事靖平,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啊!”
李世民喃喃的道:“是这样啊!”
说着,李世民突然捂着他的脑袋道:“糟糕,孤头晕,来人,孤王中毒了!”
说着,李世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李世民却朝着房玄龄眨眨眼睛。
房玄龄苦笑不得的道:“大王,注意,隔墙有耳!”
……
程知节新婚之夜,李世民被刺客刺伤,幸得程知节拼死相救,然而李世民与程知节却双双中了刺客的毒刃所伤。
太原,并州大总管府中,一个郎中小心翼翼地给李世民把完了脉,然后道:“大王请张嘴!”
李世民张开了嘴:“啊……”
郎中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半晌,脸上露出了喜色:“恭喜大王,这病总算是痊愈了……”
李世民脸色一变,厉声喝道:“胡说!”
那郎中一愣。
李世民道:“孤现在浑身没力气,下不得地,骑不得马,开不得弓,连拔刀都要旁人帮忙……”
那郎中一头雾水:“不会呀,大王的脉息很有力……骑马开弓卑职不敢妄言,但下地行走却是不妨事的……”
李世民的神色越发恶狠狠了,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大吼道:“胡说,我明明连床都爬不起来……”
那郎中十分认真:“卑职可以扶着大王下地试试……”
李世民却看着左右吩咐道:“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庸医给孤看病?还不给我绑了!”
左右突然间出现了两名孔武有力的军士,冲上前来将那郎中捆了起来,堵上嘴架了出去。
PS:今天心情相当郁闷,老程要被封禁了。真没想到禁书也有一天会禁到我的头上,所谓的文化自信,真可笑。今天就到这里,找个地方喝点,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