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武士服,伸出长满茧子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雷永吉的肩膀上。
雷永吉眼中警惕之色一闪即逝:“秦大将军!”
秦琼哈哈笑道:“秦王殿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正撞上老程大喜的日子,走咱们去老程府上,要不然一会宴席就开始了!”
李世民愕然道:“老程成亲,他敢不给本王下喜帖,真是岂有此理,今天不把老程喝爬下,我李世民的李字倒着写!”
秦琼引着李世民,前往程知节的府邸。
李世民好奇的问道:“没听说老程要成亲,怎么我刚刚回趟长安,这婚事都操办上了?”
秦琼苦笑不得的道:“秦王殿下有所不知,老程原配夫人去世已经两年了,去岁年末的时候,老程喝多了酒,与老牛在太原城城外比赛马,谁曾想老程喝得多了,冲撞了清河崔氏的马车,这马车上就是崔信之的长女崔氏,崔氏当时被惊马撞到额头,自称破了相,要老程负责!”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老程还有今天,不过崔氏嫁于老程为继室,倒也门当户对!”
李世民虽然笑着,也警惕了起来。
他不由得感叹起来,到底是千年的世家,这边他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清河崔氏就将女儿嫁给程知节了。程知节虽然也算豪门出身,官宦世家,程知节的曾祖程兴,为北齐兖州司马。祖父程哲,为北齐晋州司马。父亲程娄,济州大中正,后追赠使持节瀛州诸军事、瀛州刺史。(一作程玉,隋济州大都督。)
不过,无论怎么算。程知节只能算出身四品门第。
比起清河崔氏却差了些。
不过,崔信之这一脉并不算清河崔氏嫡系,当然,这也有清河崔氏烧冷灶的意思。
当李世民来到时候,发现上首位已经落坐了客人,不过这些客人李世民也大都不认识,想来身份非同一般。秦琼正准备告诉程知节李世民来了。
李世民却拉住了秦琼。
座次在中国文化传统中有着非常浓厚的礼仪,也有很深的讲究。坐在上首位的人,非富既贵。无论从哪一个含义上讲,这都是程知节比较看重的人,现在人家已经落坐,才让人家让座,这只会让程知节为难。
李世民笑道:“外边有的是空座,何必让老程为难,告诉老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刻意管本王,咱们都是过命的兄弟,不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秦琼苦笑着,只好任李世民坐在外面的大厅中。
秦琼与李世民、雷永雷三人坐在靠近内厅的一张桌子上。
这一张桌子上坐着四五个人,李世民同样也不认识,不过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带着绣有獬豸的交脚幞头,顿时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御史台的御史。
以程知节的交友圈子,他认识武将不奇怪,认识三教九流也不奇怪,可是要认为清流中的清流,御史言官这就让李世民感觉有点奇怪了。
李世民冲秦琼道:“这几位,什么来头?”
秦琼低声道:“崔信之的二女婿,叫什么李释。”
就在这时,李世民突然感觉雷永吉正在轻轻碰着李世民的胳膊。
李世民回头,顺着雷永吉的眼神望去,却见大厅另外一侧,坐了四个挑夫打扮的人,正在风卷残云地吃着东西,每个人身边都竖着一根扁担。
李世民皱起了眉头,低声问道:“江湖人?”
秦琼淡淡摇头轻轻道:“有股子官味,像是行伍出身!”
李世民神色一凛,看了看一头雾水的雷永吉,又追问道:“认识吗?”
秦琼摇了摇头:“老程认识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我不认识的,想必老程也不会认识!”
秦琼说着眼神瞟向对面几名御史言官的座位道:“怕不是冲着他们赵郡李氏来的!”
李世民冲雷永吉使了一个眼色,雷永吉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秦琼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的问道:“秦王殿下!”
李世民摆摆手道:“无论如何,今天是老程的大喜日子,谁也别想在本王面前搅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程知节带着二个扈从,每个扈从都抱着一个酒坛子。
程知节哈哈大笑道:“诸位兄弟,今天吃好喝好,谁要是敢留着肚子出去,那是看不起俺老程……”
就在这时,四名挑夫模样的人,一起起身,分别摸向自己的扁担。
李世民的目光一凝,他冲秦琼使了一个眼色。
秦琼会意,一左一右护在程知节身边。
程知节认出李世民,大叫道:“秦!”
李世民突然一拳挥向程知节,程知节没有防备李世民会来这一手,被李世民一拳打得一个趔趄,退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发一根扁担带着飙飙声,朝着程知节砸来。
不等这根扁担砸实,秦琼上前,伸出左臂,向上一举。
秦琼胳膊上带着护臂,别说扁担砸一下,就算是刀砍一下,也伤不了秦琼分毫。
“当啷……”
一声刺耳的金鸣声响起,火星四射。
扁担的竹子碎裂开来,露出一根长约八尺的铁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