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历来都有着很讲义气的民风,赵氏孤儿,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已去兮不复返!
“刺客!”
陈应明白了在这场战争中,可以扭转局势的契机。只要自己被刺杀,或者死亡,那么河北唐军将群龙无首,无论是冯立也好,魏文忠也罢,包括罗士信、张士贵,他们都无法代表他,成为河北唐军的主心骨。
想到这里,陈应望着郭洛道:“今天晚上谁当值?怎么布置的?”
郭洛非常奇怪,陈应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安排亲卫值守的事情。可是陈应突然这么问,郭洛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平时干得不好,陈应很不满意。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郭洛非常忐忑的道:“今天晚上子时之前我当值,子时至丑时阿史那思摩当值,丑时到寅时,周青当值!”
陈应俯身在郭洛耳边,轻声低语起来。
郭洛连连点头。
无论会不会有刺客,陈应对于自己的小命都是非常在意,他决定张网以待,如果没有刺客,最多也就是让亲卫士兵多辛苦一些,陈应感觉如果给亲卫发双薪,他们就算辛苦也会乐意的。
似乎与往常一样,陈应在亥时三刻的时候,招一名体型娇小的亲卫,进入卧室。不一会儿,舱室中就传来娇喘呻吟之声。
然而,陈应其实也不知道,早在人定初,陈应与深田花音鸳鸯戏水的时候,苏定方就带着十数名好手,用芦苇杆在水底换气的方式,潜行到了陈应的车轮船万安号船底。虽然整个万安号挂了数十上百个风灯,不过有一个话叫做灯下黑。
苏定方利用灯下黑的空档,成功潜入车轮船。不过苏定方没敢直接摸进陈应的卧舱之中,而是躲到了底层的船工舱。
苏定方的视力非常好,他在车轮船对面的一艘方艄船的桅杆上,观察了“万安”号足足一个多时辰,他发现陈应的亲卫,几乎没有与车轮船的船工进行交流,而且也不会向底舱巡逻。
或许这是习性式的失误吧。
苏定方一边小心翼翼的监视着陈应的动向一边,悄悄将几个心腹手下派出来,让他们去找机会在陈应的大营中制造动乱,吸引陈应的注意力。
当陈应与深田花音继续为国争光的时候,苏定方可恶心坏了。他距离稍远,暗中观察着深田花音,只见她是一身亲卫侍兵打扮,除了身材娇小,其他还真看不出是女子身份。当陈应传出呻吟之声的时候,苏定方暗暗朝着陈应舱室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他娘的,世家子还真是一个调调!”
事实上,在南北朝时期,很多世族子弟都喜男风,很多人其实都是男女通杀,当然最著名的莫过于氐秦皇帝苻坚了,这个要号称投鞭可断流长江的苻坚,就是一个双性恋,他把慕容冲与慕容冲的姐姐前燕清河公主纳入后宫,姐弟二人同为宠妃。
恶心归恶心,可是杀意却越来越盛。
苏定方的耐心非常充足,他并没有立即潜入,可是等到了寅时。
寅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当然也是人的精力最疲惫的时候。
就连陈应也不知不觉从假睡,变成了真睡,并且轻微的打着鼾声。
在这个时候,苏定方终于动了。当然首先动手的不是他,而是苏定方的部曲,寅时三刻,陈应大营中十数艘大小辎重船几乎同时起火。
不过这些起火的漕运船都距离万安号相对较远,黑夜中陡然起火,果然吸引了众守军的注意力,苏定方几乎没有费力气,扑通一声,跳进了陈应的舱室。
借着舱室之外,隐隐约约透过的微弱光亮,苏定方手持着破军刀缓缓向陈应摸去。
就在苏定方准备向陈应举起刀子的时候,苏定方感觉到了不对劲。
如今大营之外火势虽然不太大,也没有引起蔓延的趋势,不过这种情况下,就算睡得再死的人,也应该有反应,偏偏陈应依旧鼾声若隐若现。
“不对劲!”苏定方感觉肯定是一个陷井。
苏定方当既立断,马上抽身而退。
只是,这个时候,再想撤退,显然已经晚了。
一声暴喝响起:“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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