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这并非意味着李世民可以轻松取胜了。王世充的地盘急剧缩水,麾下将领也纷纷变节投降,然而王世充损失的只是外围的附庸兵力,根本就不是他的真正嫡系。事实上除了王仁则在函谷关丢掉两万余人马之外,王世充的嫡系部队并没有损失。
发现陈应的部分都调头转而在河南府内垦荒置田,王世充急忙召集麾下文武前来议事,事实上王世充此时的情景非常悲惨,除了他的子侄之外,麾下也就小猫两三只,哪怕升大朝也要拿宦官上去凑数,否则大殿里根本就站不满。
王世充其实也不指望他那一帮酒囊饭袋子侄可以出什么妙计好主意,他只是在传达他的命令,王世充淡淡的道:“李世民小儿最近大意了,陈应小儿也大意了,他们真以为朕就可以任他宰割?现在就是咱们大郑国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们几个混账!”
说着王世充毫无客气的指着王仁则、王玄怒等子侄吼道:“把他们内心的那些小九九扔一边去,要么胜利,坐拥中原,要么死亡,你们也都清楚,当了皇室,亡国之后可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可以投降,唯有我们不成,他们投降李唐,官大官小都无所谓,还能落得一个官儿做,但是我们却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陈应听到这一番话,肯定会对王世充竖起大拇指。至少王世充还有先见之明,王世充则因降唐,并有李世民不斩前言,而被免死,贬为庶人,与兄弟、子侄流放蜀地。王世充在定州府州驿站被仇人独孤机之子定州刺史独孤修德杀死,其子侄等亦因在流放路上谋反而均被杀。
王世充最后与窦建德一样,都是身首异处,而且家破人亡。
经过王世充的一番密谋,入夜之后王世充调集精兵强将,准备发动。
……
位于北邙大营的李世民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消息,数万人马的行动,声势惊天动地,除非李世民聋了,或者瞎了,否则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李世民拿着情报,疑惑的问道:“王世充这是干嘛?”
房玄龄想了想道:“我们先前截获了十数波次信骑,王世充肯定是想向窦建德救援,洛阳城太大,我们能捉到的信使肯定不会是全部。”
李世民盯着房玄龄道:“所以呢?”
“所以,王世充无非是两种可能!”房玄龄道:“其一,利用夜色,袭我的邙山大营,妄图扭转战局,若是秦王殿下不慎战败,王世充不仅获喘息之机,而且那些新降郑军将领也会反复。其二,王世充就是在突围!”
“突围?王世充舍得吗?”李世民不屑一顾的道:“他舍得丢下他半生才夺下来的洛阳城吗?天下虽大,还有他容身之地吗?”
杜如晦道:“还真有!”
“哦!”李世民原本感觉杜如晦的想法非常可笑,可是他转念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李世民一下子扑到了地图前,用拳头敲在南阳城的上面。
杜如晦道:“秦王殿下英明,王世充并非无处可去,他还可以去南阳。”
李世民点点头道:“南阳地形勾连南北,而北边既有伏牛山之险,又有武关之固,若是王世充率领精锐部队逃入南阳,留下一支偏师防守武关,不需要坚守多长时间,十日时间,就足以让王世充从容收拾荆襄!”
房玄龄道:“那只好做两手准备,一则防其夜袭,二则准备好骑兵,准备追击。王世充麾下少马,一路追击,定会有不少斩获!”
李世民点点头,大喝道:“翟长孙、侯君集、段志玄!”
翟长孙、侯君集、段志玄三人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李世民道:“尔等三人,立即回营,吃饭休息,养精蓄锐!”
“遵令!”
李世民又道:“黄君汉!”
“末将在!”
“你部严防北营,不得让王世充得逞!”
“遵命!”
“史万宝!”
“刘德威!”
“末将在!”
“末将在!”
李世民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整个大营如同机器一样开始快速运转起来。当李世民将全军布置完毕,房玄龄突然问道:“要不要通知陈大将军?”
“陈应?”
李世民想了想道:“派一队信骑,通知陈大将军……”
就在这时,李世民却摇摇头道:“算了,就不要通知他了,反正他距离这里也有一百多里,麾下又多步兵,等他赶到,黄瓜菜都凉了。”
秦琼不动声色的望着李世民,暗暗皱起眉头。
李世民这话私心味也太浓了。
事实上正是如此,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文人相轻的臭毛病非常突出,可是武将之间明争暗斗也是势同水火。如果陈应没有出头之前,李世民就是唐军之军当之无愧的军神,军中将领唯一的信仰。
可是自从陈应崭露头角之后,李世民在军中的地位受到了陈应严重的威胁。这一次东征王世充,李世民的压力也感觉非常大,毕竟陈应是强攻函谷关,一路拼杀而到新安,而他到现在为止,没有打过一场伤亡可以超过千人的仗。
哪怕李世民占领了洛阳周围所有的城池,将洛阳包围得像铁桶一般,可是李世民并不开心,因为陈应。
李世民决定自己一定要打一场大胜仗,让陈应看看谁才是大唐第一军神。
直到深夜子时,李世民在被一阵喧哗声惊醒。李世民披甲冲出大帐,站北邙山上,打量着夜色笼罩中的洛阳城。只见此时,洛阳城北墙的安喜门城门大开,一条火龙张牙舞爪朝着北邙大营扑来。
李世民狂喜:“王世充老儿,来得好啊,全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