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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周看不到郑马音的喜怒与表情,趁势道:“太子妃有所不知,这纸币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事实上郑观音已经意动了,她听到这话好奇的问道:“什么好处?”
马周笑道:“东宫所有的钱,都可以在太子妃掌握之中,即使是百万贯钱,太子妃也可以放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郑观音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我陈郎君说,你书文略缺,杂学博识却显于众人,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谋出身?”
马周一听这话,心中微微惊讶。他欠着侯莫陈氏的恩情,受侯莫陈氏资助,如今略有小成,报效侯莫陈氏属于理所应当。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陈应居然在暗地里请太子妃给他谋一个出身。
要说马周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有的人喜欢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可是实际上却什么事都不作为。而陈应恰恰是那一种,嘴上什么都不说,暗地里却把自己该得的好处,尽量得到。马周倒不是不想当官,只不过他却知道,眼下大唐还是门阀世族的天下,他出身贫寒,即使在官场中,恐怕也难有作为,反而会受到世族官员的打击和排挤。如果将来陈应可以开府拜相,那个时候再进入官场也不算迟。
陈应能在这个时候想起自己,也算是一个宽厚的主上。
“太子妃问起,马周便厚着脸皮跟太子妃讨个主意。”
郑观音淡淡的说道:“陈郎君是太子殿下欣赏的人,你又是陈郎君欣赏的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客套什么?”
马周道:“如今我家郎君在安抚河南,郑氏是河南的地主,马周想把咱们的生意扩展到河南乃至整个中原,还请太子妃给郑氏通通信。”
郑观音微微一怔,没想到马周居然要把生意开到河南,以及荥阳郑氏的大本营。可是这生意,本来就那么多钱,一旦陈应的商号强势进入,郑氏还真没有抵抗能力。一旦让陈应的商号出现在郑氏的地头,恐怕郑氏会损失惨重。她刚要张口拒绝,转念想到,陈应现在是东宫最大的依仗,马周的意思,恐怕就是陈应的意思。她不能决定郑家的事情?转念又去细想答应马周这事的好处。
郑氏虽然会损失些钱粮,可是东宫却占到收益的三成,郑观音仅仅考虑片刻就拿定了主意:“本宫会想办法的,你且回吧!”
马周闻言大喜。
……
涧河河畔有一块河洼之地,这里的面积大约有一千七八百亩的样子,当然这里已经算是新安县境内为数不多较大的荒地了,由于这里地势低洼,十年之中,有七八年光景都会被涧河水淹。
所以,这里虽然靠近水源,方便灌溉,却是因为地势太低,经常被水淹,而被荒废。陈应看到这一块荒地的时候,感觉非常无语。
这简直就是像在后世古玩市场里捡漏,捡到一块宝地。可是被安置在这里的百姓也不情愿,如果不是官府无偿分给他们田地,帮助他们建造房屋,估计一夜之间这些流民就会跑光。
一名老农实在看不过眼,害怕陈应将宝贵的种子浪费在这里,就鼓起勇气劝道:“这位少郎君,这里的地没法种叻,你肯定被人家骗了,俺是绳池人,早就听说过这里,十年都有九荒……”
陈应哈哈大笑:“谁告诉你们这里种不出庄稼?”
涉及到专业的事情,老农感觉有必要让陈应明白,种地这活可不是他们这些公子王孙可以搞定的。老农的态度非常执着:“种不得叻,种了也会被水淹,费力不说,还浪费种子。黍、稷、麦、菽、麻都种不得。”
陈应道:“那你们怎么不种稻?”
老农像看傻瓜一样看着陈应:“河南怎么可能种稻?”
陈应摇摇头道:“应该可以种稻,绝对可以!”
陈应依稀记得后世的时候,他有一个河南籍的客户,给他送了两袋杜良大米。陈应记得非常清楚,杜良是开封县的一个乡,更何况后世信阳的大米也非常有名。可见河南的气侯是可以种水稻的。
老农摇摇头道:“不行……”
陈应坚决的道:“听我的,就种水稻,我让人给你们买种子。”
就在这时老农身边至少二三十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朝着陈应磕头,七嘴八舌的祈求道:“郎君,您就行行好吧!”
“郎君,您就可怜可惜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吧!”
“在这里没法种稻子,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郎君,您发发慈悲吧!”
“小老儿给您磕头了,您就放过我们吧!”
……
听着这话,陈应感觉莫名奇妙。仿佛他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陈应不得不感叹:“旧规矩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