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道:“我不杀他,他便杀我?反正要死的是我,而不是他。”
李道贞此时也是非常为难,有道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一边是未来夫君,一边是长兄如父。好半天李道贞纠结的道:“他敢杀他,我不放过他……”
该来的总会来,三千步虽然不近,李道宗与褚遂良依旧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走完了。而此时褚遂良的脸已经被吓得成了土色,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愤怒和不满。
李道宗缓缓进入大帐,不亢不卑的道:“略阳郡公、灵武军、定远军观军容宣慰处置使李道宗参见大将军。”
陈应的眉毛一扬,目光如电,盯住了愣在当场的褚遂良,陈应缓缓起身,来到褚遂良面前,淡淡的道:“听说你要杀我?”
虽然陈应的语气非常轻淡,但是身上却散发出浓浓的杀气,而且大帐内的郁孤尼也好,罗士信也罢,哪一个不是沙场悍将,他们身上的杀气之重,就算是百战精兵都抵抗不住,更何况是褚遂良?
众人将所有的杀气施向褚遂良,褚遂良脸色就得煞白,一句话也说不成调:“我……我……我……”
李道宗赶紧道:“陈大将军这是误会了,你且我一言!”
“哦!”陈应望着李道宗,淡淡的笑道:“这有什么误会?”
李道宗难以启齿的道:“还请陈应大将军挥退左右!”
陈应道:“此间皆陈应手足,事无可避其言!”
李道宗道:“还请将军附耳过来!”
陈应这倒没有拒绝,附耳在李道宗嘴前。李道宗轻声低语起来。
听到这里,陈应完全明白了。
李渊其实也不相信阿史那莫何和东突厥汗国会不会信守承诺。他一边明面上答应阿史那莫何,从而麻痹阿史那莫何。与此同时,他暗中却命秦王府最精锐的玄甲骑兵在段志玄和侯君集的率领,赶赴河东,准备武力夺回河东。
在此李渊需要陈应配合演一处戏,假装自刎,让褚遂良带着陈应的首级返回长安,交给阿史那莫何复命。
陈应皱起眉头道:“有这个必要吗?”
李道宗道:“有,很有。”
“如此也可。”
陈应随即在灵州军中军大帐前摆起了香案,当着万余灵州军将士的面,任由褚遂良宣读李渊的圣旨。
褚遂良展开明黄的卷轴,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道:“大唐皇帝制曰,大将军、武功县侯,灵州兵马总管、定远军都总管、灵武军都总管陈应……观望养寇,不复寸土,买官鬻官,私受贿赂……”
一听这话,灵州军将士顿时就炸了,当时罗士信就勃然大怒道:“贼你娘的,放屁……”
许敬宗不明真相,一听李渊要收拾陈应,顿时神色黯然。
刘统脸上阴晴不定。
陈劲勇却陡然跳出来:“我杀了你……”
褚遂良一看陈劲勇如疯虎一般直扑而来,一边仓皇而逃,一边惊道:“监门卫速速保护本官!”
灵州军中军大营前一阵大乱。
陈应喝斥道:“你们什么,想造反吗?”
众将士闻言,停止在当场。
褚遂良色厉内荏的道:“陈应,想负隅顽抗吗?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