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我知道胡丽的美貌足以令所有的男人为之倾倒,但她终究是我的女朋友,陈亦斯这么做,他还对得住我们的交情?亏得我还念着往日的友谊,好意到火车站去接他,并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款待他,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六年多不曾见面,他小子怎么变得这样的厚颜无耻,这样可耻的行径他也做得出来。看来,人,真的是会变的。
忍,忍,忍。我不能冲动,我一旦冲动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我冲动起来,会死人的。我把握紧的拳头慢慢放松,放松。
“咳咳!”我站在房间门口咳嗽了两声。
听见我的咳嗽声,拉拉扯扯的两个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陈亦斯急忙放了胡丽的手,然后尴尬地冲我笑了笑;胡丽脸色苍白,怯生生地看着我,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无法面对眼前的两人,一个是我的女友,一个是我的至交。好像是我做了亏心事,我好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一辈子也不出来。
我强忍住内心的怒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提着酒坛,拿着酒杯,来到餐桌旁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默默地打开酒坛,默默地倒酒。我觉得,自己倒酒的手都在颤抖。
两杯满满的60度杨梅酒摆在桌上。我努力使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后,才端起一杯:“亦斯,请!”然后,我一仰脖子,把满满一杯酒干了。
泡了两年的杨梅酒,一直舍不得开封,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去喝,从没想到。是什么味道,泡得好不好,这些都不是我此刻需要关心的了。
陈亦斯和胡丽都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看着我把一大杯酒灌进脖子。
我自己知道,这一杯酒下去,我和陈亦斯的交情,到此也就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的心在滴血,对于失去这样一个好朋友,我很痛心。
陈亦斯端起酒杯,心虚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钧仔……我……”
我苦笑了一下,又倒了一杯酒,猛灌下去,此时,无论陈亦斯说什么我都不想听,再多的解释都无法令我原谅他,就算他从嘴里吐出象牙,我也只会觉得恶心。
陈亦斯只得陪着我干了一杯。
这一顿饭,是我这一辈子吃得最压抑的一顿饭。我们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埋着头,默默的吃,至于他们吃得怎么样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我没吃出什么味道,吃下的全是心痛和愤怒。
我也没有在意这顿饭吃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酒喝了不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今晚的宴席,一旦散了,就没有重聚的可能了。但是,又不得不散,我无法让自己不去计较或者让自己忘掉刚才目睹的一幕。
“钧仔,嗯,这个,饭也吃了,我就先告辞了。谢谢你设宴款待,真的谢谢。”吃过饭,陈亦斯的这句话打破沉默。
“谢什么,别忘了我们是好哥们,是好朋友,是好兄弟!”我面无表情地对陈亦斯说。一语双关,其实也在警告陈亦斯“别忘了我们是好哥们,是好朋友,是好兄弟!”你小子这么做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