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佑调整心情后,立即给杨芸拨去一个电话,从同性入手总会稍微简单一些。
她请求杨芸在雷安到家后帮忙说说好话,杨芸那边静默半刻,回复了一句:“小佑,不是芸姨说你,你的确不该瞒我们。”
周霁佑真心道歉,杨芸说:“别看你雷叔平时没脾气,但遇到你的事,他肯定是急了。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周霁佑表明态度:“放心吧芸姨,我知道雷叔是为我好。”
之前,不打算中秋去雷安家,是因为她想和沈飞白一起过节。
现在遇到棘手情况,必须得去。不但要去,而且要有准备地去。
她和杨芸提前通过气,并且还用美食诱惑收买雷诺可来调节气氛,她知道雷安在与她单独谈话前一定会非常沉默。
果不其然,饭前和饭中,他都一句话不说。
对于周霁佑而言,他没有嘲讽一句“不是说要做兼职么”已经足够温和慈善。她保持平常心,在雷诺可的叽叽喳喳中度过本该难熬的晚餐时间。
餐后,按照雷家的一贯传统,由雷安负责刷碗。
杨芸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周霁佑心领神会,跟进去帮忙。
雷安向来觉得女人的手娇贵,需要好好呵护,结婚多年,只要他在家,就轮不到杨芸碰触油污。
对待周霁佑,亦是如此。
周霁佑故意把手伸进洗碗水里抢活做,雷安蹙眉把她两只手揪出来,呵斥:“一边儿待着去。”
手上沾了泡沫,湿漉漉的,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她莞尔一笑:“您终于搭理我了。”
雷安横她一眼,估计是被她戳到心坎的某一处角落,突然就软下脾气,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比可可让我省心,这两天我才意识到,是我对你关心不够,把你忽视了。”
他语带自责,周霁佑摇头:“不是的雷叔,您没有忽视我。”
“有没有忽视我自己清楚。”雷安双手撑在洗碗池边,微低着头,“真要说起来,当初就不该同意让她带你走。”
周霁佑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蒋芸慧。可她不明白,为何忽然提起过去。
“问你在南湘过得好不好,你什么都不说,可你雷叔不瞎也不傻,难道感觉不出来?年年都没见你回去过,我和你芸姨其实都知道你在那边过得不幸福。”
他越说越低,周霁佑的心也随之一落。
雷安把手浸泡在水池里,刷着碗碟,回忆:“你爸住院的时候有人送来一笔无名款,我和你芸姨以为幕后人是你妈,我们想着她总算还有点良心,后来她来接你走,我们就没阻拦。”
意识到不对,雷安恍惚了一下,说:“本来不该在你面前说你妈什么,可是小佑,雷叔是真的想知道你那几年在南湘的生活情况。”他扭头看着她,“她对你不好,对吗?”
好与不好都过去了,周霁佑不愿谈及。只是问:“雷叔,您是说,我爸生病住院,有人出了医疗费?”
这些年她只字不提,他从不曾勉强,这回也一样。他随她岔开话题:“不然你以为他哪来那么多钱治病。那时候台里同事都穷,募捐根本筹集不到多少。”
周霁佑点头,表示了解。
她又问:“雷叔,您知道我爸妈如何认识的吗?”
“好端端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雷安停下手头动作。
“突然想到就问了。”她含糊道。
雷安也不追问,富含深意地说:“他们是高中同学,就和你跟沈飞白一样,男方追女方,后来追到手,结婚又离婚。”
“雷叔。”周霁佑有点无奈,“我知道您想告诫我什么,可是我也想告诉您,我和沈飞白和他们不一样。”
“对,你们是不一样。你妈利用完你爸就把他一脚蹬了,你们当然不一样。”
他话里有话,暗指她和沈飞白之间角色互调,换她被他利用。
周霁佑不由又强调一遍:“雷叔,我们真的不一样。前天晚上我有一件事没说。我和他不止是高中同学,我们还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按辈分,我得叫他哥哥。”
雷安一惊:“他是你妈新家那边的?”
她点头:“嗯,算是。”
“什么叫算是?”雷安干脆碗也不洗了,擦干净手,严肃望她,“小佑,你如果还对我有所隐瞒,那我就只好去找沈飞白当面问清楚了。”
周霁佑让步:“好,雷叔,我可以把我和他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您,但您得先回答我,您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
“我对他没成见。”雷安撇开眼。
周霁佑直言:“您觉得我信吗?”
雷安笑了:“你这丫头聪明没聪明到点子上。”
周霁佑诚挚看着他:“雷叔,我只是想化解您对他的误解。您是他非常尊重的前辈,我想,您之前应该也很喜欢他,我不希望一件莫须有的事让你们之间产生距离。”
雷安的目光久久落在她认真的眉眼上,最后,无可奈何地感慨:“真跟你爸一个德性。”
当晚回去后,周霁佑给周启扬发送一条短信。
周启扬回复很快:【这事我不清楚,你等着,我问问我爸。】
周霁佑和沈飞白并肩坐床头,她靠在他怀里,看着手机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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