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当年偷出户口本悄悄跑去公安局办理准迁证费了多大劲,和沈老头、和她妈分别撕破脸经历了多大羞辱,凭什么……
凭什么她又和沈家扯上关系……
她以为她会想杀了他,可她只是难过。
如果就因为他开始服从于沈老头而由此断定他们不是一路人,凭什么?
他和沈恪不一样,她知道的。
沈恪瞧不起他,讽刺他,她不明内情,没法儿严词维护,那种焦躁的无力感令她眼圈一瞬间潮湿。
她怪他,当然要怪他,凭什么他要被人在背后贬损。
眼眶热了,又热了,她甚至分不清究竟是为自己抱不平还是为他。
她别过头,努力将水意逼退。
脚踝突然被松开,眼角余光,面前的身影缓缓靠近,脸被他掰正,幽静的眼眸近在咫尺地看着她。
他不言不语,就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她瞪着,瞪着瞪着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热意的上涌。
“我想做一个自私的人,你懂吗?”一颗泪珠滚落,握着他手臂,“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
越来越多的眼泪流淌而下。
她在问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自私一点,和他断了……
心里有一个答案不断地叫嚣着:她只要他,只要他就足够,只要他就能什么都忍受……
沈飞白看着她哭,之前还在想她除了为沈恪哭过还是否曾为谁而落泪,现在,什么都不必再纠结,她为他哭这一次,他真想把命都给她。
他低头吻她,含着她的唇,啃咬、吮|吸,尝到她的眼泪。
他把她紧紧搂到怀里。
“沈飞白……”
“我在。”
“你必须好好对我。”
他没吭声。
她被他抱到腿上,双腿岔坐,膝盖折着。
唇齿纠缠间,她得空退离,脸颊黏湿湿的,眼眶也红润润的,可她依然不掩气焰:“听到没,你必须好好对我,不能再有事瞒我,任何事都不能。”
沈飞白看着她,指腹在她脸上轻抹,再次吻上她时,由心发出一声:“嗯。”
没有回房,就在客厅,两具热力交织的身体像藤蔓缠绕在一起。
衬衫的纽扣一颗颗解开,溽热的唇追随一点点裸|露出来的肌肤。
胸|衣推上去,揉着,舔着,咬着。
她细白的脖子后仰,更深地送进他嘴里。
身上的所有束缚一件件落地,他怕她冷,抱着她准备起身回卧室。
身下互相摩擦,那么明显地戳着她,她仅着的内|裤已经从里到外都被润湿了。
她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泥,紧紧抱着他,“别动,就在这儿……”
他没听她的,托着她臀就站了起来。
若不是下面都分别隔着一层布料,真的能狠狠陷进去。但即便存在这两层布料,这种姿势,还是直直抵着凹了进去。
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说了就在这儿,你动什么……”
“不行。”他脸很烫,身上也烫,像燃烧的火炉。
“为什么不行,你是老古板么。”止不住的感觉涌上来,她缩着脚趾,懊恼地咬他唇。
他接纳,反过来吮她,闷出一声解释:“客厅没套。”
她忽然有点想笑,贴着他唇,说:“你不是有本事藏么,怎么不在家里各处都藏一个……”
托着她的手往上一按,她闷哼,搂紧他,用力捶他背。
从客厅沙发到卧室,约莫十几步,眼瞅着已经进门,突然,铃声乍响。
不是手机铃,是门铃。
脚步再一次顿住,两人稍稍错开,互相望着,谁也不说话。
铃声还在持续。
“不管它。”周霁佑说,“大晚上的不会有人来找我。”
“会不会是他?”
他没明说“他”是谁,可她知道,他指的是沈恪。
她启唇正要回应,手机也响了,在客厅,是她的。
脑中一根弦一下绷紧,门铃和手机铃同时在进行。
两人对望,周霁佑抿紧唇,从他怀里跳下来,返回客厅,拾起茶几上方闪烁不停的电话接通。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声低吼。
“……小佑,我是你雷叔。”雷安的声音在一番迟疑后响起。
周霁佑一惊,缓和了一下呼吸:“对不起雷叔,我刚忘了看来电显示,以为又是推销保险的。”
雷安恍然一笑:“怪不得,我还纳闷我又没惹着你这位长公主。”
周霁佑也跟着笑了笑。
门铃早就已经停下,沈飞白站在卧室门边。
雷安话锋一转:“你在哪儿呢?”
“在家。”她思绪有点乱,没多想就答了。
“你在家啊?你在家刚刚怎么不给我开门。”
周霁佑脸色唰地微白。
门铃声再次骤然促响,听筒里,雷安说:“还好我还没进电梯,快出来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