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值守的牢头和几个牢卒,跟在郑捕头身后进来,朝沈大人跪下来。
“卑职见过沈大人!”
“卑职见过沈大人!”
“……”
沈辰一拍惊堂木:“李牢头,夜氏状告曹主簿私设公堂,严刑逼供,可有此事?”
李牢头深知得罪了曹主簿,不是他死,便是自己死。
将心一横,一咬牙道:“大人新官上任,曹主簿仗着在泽城为官十年,近来背着大人在牢内私设公堂,严刑逼供犯人,确有此事。”
牢头发了话,跟随他的牢卒也跟纷纷跟着出来作证。
“卑职也能作证,昨晚曹大人提审了这位姑娘!”
“曹大人逼迫卑职等人要抢这位姑娘身上的契书……”
夜染眸子微眯,这个李牢头倒是滑头。
见冯同知还在,知道曹主簿这回跑不了,他不得罪沈辰,将他这位县令大人撇了开来。
当然,夜染也没有以为,李牢头已经得罪了曹主簿,还有胆子得罪沈辰这位新任知县。
他能替她作证,已经不错了!
她要等的大戏,是曹主簿。
以姓曹的阴险,死也要拖个人下水,一定会将沈辰给供出来。
到时候看沈辰还如何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夜染还静等着接下来狗咬狗的大戏,这时候去请曹主簿的捕快慌乱的跑进大堂:“大……大人,曹主簿畏罪自杀了!”
那个捕快将一封按了血印的畏罪书,交到沈辰手上时,围观的泽城百姓又炸开了锅!
“怎么就死了?”
“牢头已经替这位姑娘作证,曹主簿背着沈大人私设公堂,严刑逼供了!”
“曹主簿这是怕了,以死谢罪……”
这样的结果,不但是夜染感觉出乎意料,连着冯同知也微露了诧色。
他刚和夜染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时候沈大人将那封畏罪书递到他手上,深深一揖:“同知大人,在下官的任上,出了这等私设公堂、严刑逼供之事,下官难辞其咎。曹主簿畏罪自杀一案,牵涉很大,还请同知大人陪着下官走一趟曹主簿家取证……”
一个县衙主簿畏罪自杀,这事情一定会惊动整个西陵州!
冯同知作为知府大人的左膀右臂,刚好又在泽城,还牵涉进了这件事情里,自然不好推脱,要陪着沈辰走这一趟。
捕头簇拥着两位大人离去后,泽城百姓也纷纷跟在后头瞧热闹去了。
只有夜染,走出县衙时有些沮丧。
一个主簿私设公堂,严刑逼供,这案子要府台大人亲审的,曹主簿如果没有闹出人命,还罪不至死。
为什么会突然畏罪自杀?
夜染可不信,曹主簿那种贪恋权力美色的人,在没有山穷水尽前,会被冯大人的突然出现,吓得畏罪自杀。
整件事情,背后都透着迷雾。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窍,夜染顿时觉得自己太轻敌了!
难怪殷天会唤沈辰一声沈狐狸,也难怪她状告曹主簿,顺便将姓沈的那副清官大老爷的嘴脸撕破,并没有看到他的慌乱和无措。
原来,曹主簿会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