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爷爷,月儿知道,他们这些坏人,闯进来要占咱家的青砖大宅子。”
月儿一指吴大娘:“他们推了吴奶奶,还将吴奶奶抓起来,娘亲气不过,打坏人……”
这下,不但张氏一族的人傻眼,连着族长张祥泉也傻掉了。
是夜染射箭伤人,然后贺四才绑了吴氏,小女娃子这么一说,倒成了他们来占屋子绑人,然后夜染为了护着吴大娘,才拿箭射他们。
“当我凌云国没有王法不成?”
周泽成瞪着张祥泉,冷哼一声:“纵着张氏一族上门闹事,绑人,张祥泉,你这族长是打算代替官府行事?”
“小女娃胡说八道!”
张祥泉重咳一声:“里长,是陈老太太收下贺四聘礼,贺四是我半个干儿子,他的亲事我自是要操劳一番,带着族人来贴喜字,没想到这贱妇一言不合射箭伤人。”
“染娘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陈老太太和你来操办?”
如今贺四这个无赖有张祥泉护着闯上门来,周泽成终于理解染娘当初为什么非要跟陈贵划清界线?
如果不是当初明智的决定,染娘也不知还要被她那狠心的后娘和奶奶卖几次。
立下了那份契书,倒省了不少麻烦。
“染娘早与陈贵立下契书,与陈家没有任何干系?那张契书,我拿去官府备过案的,白纸黑字,还按下了手印。”
周泽成瞪着张祥泉:“染娘都不是陈家的人,闹到官府也有理。陈老太太收下了你们的聘礼,找她要人去啊?张祥泉,你婆娘死得早,陈老太太交不出人来,让那老太婆与你搭个伙过日子吧!”
“周泽成,我敬你是里长,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其实张祥泉早知道夜染与陈贵立下契书一事,但凌云国最重孝道,如果没去官府备案,那契书定是无效的。
他钻了这个空子,才会明目张胆撺掇着贺四下聘书,然后自作主张嘴里喊着来贴喜字,其实借着夜染与贺四的婚事,占了这青砖大宅子。
没想到这种断绝父女关系的契书,周泽成还会拿到镇衙备案。
张祥泉知道这婚事怕是不成了!
他气得一身发抖:“我张氏一族会与陈老太太算清楚这笔账,就算我们没弄清楚这贱人与陈家有没有关系,来上门帮着办喜事,也是好事,无辜伤我儿和族人一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不能就这算了!”
夜染冷笑一声,站在周泽成身边,举着箭瞄准了张祥泉:“凌云国有一条律法,私闯他人宅子,偷鸡摸狗,屋主失手将其砍杀无罪。张氏族长和贺四绑了我大娘,我为救大娘,射箭与其搏斗,一失手射死了人,也是无罪的。张族长老眼昏花,老糊涂,不如咱们去官府扯清楚……”
“你……”
张祥泉气短,朝贺四道:“四儿,放人吧!”
“不行!”
贺四推了一把吴大娘:“我下了聘礼,一定要娶亲,我面子不能丢。”
贺四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吴大娘颈上,大有夜染不与他成亲,他要失手伤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