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破旧的,千疮百孔的,带着火焰灼痕的,几乎就像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旧皮卡停在了韦恩庄园前方大片丛林的深处,如果不是布鲁斯的指引,赛伯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在幽静的黑夜里找到这个地方的。
韦恩庄园本身就已经位于哥谭郊外了,这个地方更夸张,它已经位于哥谭的边缘,再向外几公里就是通往其他城市的州级公路了,这里是属于韦恩家族的区域,普通人根本进不来,就算侥幸进来了,在被发现之前,也不可能幸运到发现这片被树林和山壁包围的地方。
赛伯打开车门,也许是他用力大了一点,那车门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赛伯有些无语的挠了挠头,这辆车是彻底用不成了,但愿老爹回来之后别提着那杆据说参与过二战的,膛线都快被磨平的老春田找他拼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幽静的黑暗里,在这丛林当中,时不时回响起一阵诡异的响动,那应该是生活在茂盛的树林里的,被惊动的小动物们发出的声音,赛伯朝着远方眺望,甚至还能看到韦恩城堡燃烧时冲入天空的黑烟。
在他前方,是一座小型瀑布,在他打开了手电筒之后,隐约能看到,那瀑布之后,有一条黑暗的山体裂痕,黑黝黝的,在周围让人头皮发麻的宁静的映衬下,那里似乎就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反正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入那里的。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三个人也从皮卡上走下来,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扭头看着背后的三个人,
“这里就是蝙蝠巢?真是个绝妙的隐藏地点嘛!你们可真会藏东西。”
布鲁斯的脸上还有几道划痕,这个表面上的花花公子现在心情很糟糕,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介于赛伯今晚真的是救了他的命,而且还是第二次,他闭着眼睛舒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从这里能进入韦恩城堡的正下方,那地方只有这两个入口,跟我来吧,阿福,找些绳子,否则我们很难就这么淌水进去,那地方的水面很深。”
在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稍微远离一点之后,布鲁斯靠近了赛伯,压低了声音,
“谢谢你,赛伯,你本不用那么做的。”
后者根本没回头,他甩了甩手,然后弯腰将昏迷的凯文从车厢里扛了出来。
“那是雇佣,不是吗?你是我的BOSS,我为你做一些事情是应该的,但布鲁斯,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要阻止我吗?”
赛伯意有所指,布鲁斯也知道赛伯的意思,他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纠结,但最终,那抹纠结变成了坚定,他点了点头,将左手放在了赛伯的肩膀上,
“放手去干吧,和我一起保护这座城市!”
“不不不,我不会保护它!”
赛伯扭头朝布鲁斯呲了呲牙,“我只是履行雇佣协议而已,保护它是你要做的事情,来,趁着还有时间,来说说那个杜卡德的事情,那种影子一样的移动方式,到底是一种异能,还是某种特殊的技巧?”
赛伯用一只手将雪茄塞回嘴里,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任由烟气从鼻孔里喷出,
“我怎么感觉我看到的影武者们和阿福说的不是一回事…难道你之前见过的是假的影武者?”
“杜卡德…他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他的牙齿同样在碰撞,这是因为愤怒,
“现在想想,当初我在尼泊尔摧毁的那个,应该只是影武者的一处分部,那是伪装,我被他骗了,从头到尾…至于那种攻击方式,很抱歉,我也没见过他施展,但我可以肯定,这种东西必然是影武者联盟里的绝对秘密,你不用担心会一次遇到好几个这样的对手。”
“那他说的试炼是什么?”
赛伯又问到,这个问题让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叹了口气,“杜卡德曾经对我说,他希望我能接替拉尔斯.艾尔.古尔的权力,将影武者联盟发扬光大,我曾以为那是一种鼓励,但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他挑选继任者的方式之一。”
布鲁斯回过头,看向天空中腾起的黑烟,他的目光在黑暗里显得越发深邃和痛苦,
“赛伯,你知道吗?杜卡德本来已经死在那一次反抗里,但我把他救了回来,我以为我救回了一个还心存怜悯的人,但我却亲手造成了现在这一切,我想保护这座城市,但我却…亲手把它推进了深渊…”
气氛沉寂了几秒钟,
“所以,你是在对我忏悔吗?伙计,首先我不是牧师,其次,我对这座城市毫无感情,你找错人了。”
赛伯将手里的雪茄扔在地上,踩灭,他一手扛着凯文,一边调转方向,走向那瀑布,他稍有些冷漠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战争总会发生,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么我会说,这其实不是你的错,但我觉得你不需要这种软弱的东西,想想瑞秋,想想你关心的和你爱的人,还要浪费时间在过去的事情上吗?”
“后悔,那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见鬼,我现在需要我的盔甲,我的刀,我的武器,还有一些吃的东西,最后还要一辆车,这些东西你都有吧?”
另一边,在那辆橘色的小货车里,一个银白色的,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丝毫缝隙的精密仪器被放在车厢当中,拉尔斯.艾尔.古尔,也就是杜卡德,坐在车厢里,他的衣服被撩起,在他身后,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战士,正用一把镊子,在杜卡德的伤口里活动,最终夹出了一颗带着鲜血和碎肉的子弹。
在这个足以让普通人发疯的过程里,杜卡德一声不吭,在子弹取出之后,他的脸色变的苍白,另一个战士从座位之下慎重的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将其打开,从其中取出试管一样的水瓶,杜卡德将其握在手里,轻轻扭开,然后将那晶莹的液体倒在他的伤口上。
“唔…”
忍者大师的拳头死死握住,在这一刻,这钢铁一样的领袖发出了一声闷哼,但在车厢并不算太明亮的光芒中,那狰狞的伤口在这液体的覆盖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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