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观中往来游人香客作何想。
墨非在白云观老观主郭道真的引领之下,穿过层层重楼殿阁,迈步进入后院儿之中。
举目四望,这白云观后院儿果然不同寻常。与外面诸大殿堂的热闹喧嚣相比,这里却是一片清幽,不闻片语喧哗之音。
院中栽种四时花木,松柏青青,竹影摇摇,便是空气都是清新无比,配着蓝天洗练,天光云影,恍惚间,仿若仙家洞府。
墨非慧眼观望,这白云观后院儿之内,果然布以阵法,把闹市之中的红尘万象都隔绝于外,同时又汇聚周围天地灵气,勾连京华城地脉,使得这里适合修道人所居。
虽说大隐隐于尘世,却也并非如同普通人那般生活,而是在体验人生百态的同时,以仙家手段,化腐朽为神奇,在闹市之中生生点化出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处所,以用于自身和门人弟子的修炼。
而这白云观中的后院儿便是如此,被全真祖庭的历代祖师施展手段,虽说时过境迁,天地巨变,灵气枯竭,仙道修行环境越发的艰难,却也并非寻常之处可比。
刚一踏进后院儿的月亮门儿,一阵轻灵之气便迎面扑来,令人神清气爽,与院外比较而言,俨然是两个世界。
墨非笑道:“郭道兄,你这后院儿却是别有洞天,阵法相连,在这京华城之内,活生生开辟出这么一片净土,当真是大手笔。”
“墨兄见笑了,这都是白云观历代祖师所设,老道我也不过是略略改动。
现如今灵气枯竭,这后院儿中的阵法维持起来愈发的不易了。若不是这乃是京华城龙兴之地,或许这一处清修之所就不复存在了。”
老道士言语之中唏嘘不已,如今大环境如此,却也并非白云观一家面前这样的危机,便是在三山五岳各处洞天福地中修行的玄门羽士,虽说是占尽了地利之便,却也是同样面临着这种尴尬的局面。
把墨非迎进丹室之中,吩咐童子上茶。
正是适才郭道真打拳之际,侍立在一边的青衣小童,听到师祖呼唤,连忙端茶进来。
他心中可是好奇地紧。刚刚郭师祖急匆匆离去,言是有贵客临门。自己在白云观生活了五年,从未见过师祖如此失态过。这般急切,亲自迎接,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有这么大的颜面。
自己虽说修道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师祖乃是仙道修士中排的上名号的高人,与之比肩的仅仅数位而已,便是龙虎山天师府的那位素有天才称的小天师张羽正也不会令师祖这般重视。
这般想来,心中愈发的惊疑不定。闻听祖师召唤,连忙泡好香茗,端进丹室之中。
但见师祖丹室内,一世俗打扮的俊雅青年与师祖相对而坐,气韵悠然,隐隐中,仿佛独处山林之中,清幽静寂,使得这位道号“青衣”的小道童儿,不由的生出一种“坐听闲猿啸,弥清尘外心”的如空心境。
墨非抬眼扫视了一下青衣小道童儿,笑道:“道兄门下倒是好资质,能够领悟到这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况其年纪尚幼,修道时间不长,有这等心境体验,日后成就定然不俗。”
郭道真闻墨非言语,立刻眉眼带笑。
对于修士而言,门下弟子便如世俗中的子女儿孙一般,最是亲近不过,有哪个做父母不爱听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便是仙道中人,虽然超于世外,却也是同样如此。
闻听墨非夸赞,郭道真转头对小道童儿笑道:“青衣,这位是天台山玉霄观道隐真人门下,俗家姓墨,道号龙渊,还不快快谢过墨师祖夸赞。”
闻听郭道真介绍,小道童儿便是心中一动,天台山玉霄观?
那不正是前不久刚刚出世的那位世外高人,听传道师叔讲,这位乃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位元婴修士,地位超然,便是以郭师祖这般修为都曾聆听其讲道。能够得到这位前辈的一句夸赞,当真是意想不到。
想到此处,青衣小童儿连连俯首行礼:“墨师祖夸赞,青衣受益。”
老道士郭道真挥退了青衣小道童儿,这才言道:“墨道兄此番前来白云观,可是为天罡地煞阵势而来?
前些时日,墨兄在天台山和桐柏山施为,当真是天地变色,白日里星辰夺目,与烈日争辉,老道便在这京城之内,仍然能够感受到千里之外的阵法威压。
若非是有墨非在,我等玄门修士还真是没有能够胜任者。”
前段时间,墨非两次施法布阵,接连有异象生成,不但是玄门之中人有感,世俗中已然是传的沸沸扬扬。
众人何尝见过白日间星华耀天,这般异象一出,举世震惊。各大论坛,门户网站,早就沸反盈天,各种各样的谈论层出不穷。
各个国家甚至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机构,试图破解出这般天象出现的原因。
不过,对于墨非和玄门而言,这还不过是初次布阵而已,要是有人知道尚有百余次天地异象将要生成,不知道要如何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