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困难多找领导!知道吧?”
唐俊当然是虚心接受钱朝阳的意见,其实从钱朝阳的讲话中唐俊能感觉得出来,现在的老钱内心陷入到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一方面,老钱对现在的工作状态已经非常不满意了,经投公司表面风光,其实苦逼,这年头县财政没有钱,平台公司融资困难,只要涉及到钱的事情领导们都不愿意触及。
钱没有,但是投资不能少,不仅不能少,还需要有超前投资!所以钱朝阳肩膀上的担子是很重的,有时候被老板逼债,他恨不得找个地缝往下钻了躲几天。
一肚子的苦没有地方去倾诉,别人还觉得他钱朝阳占尽了好处了,钱朝阳是老郑的心腹嘛,每天西装革履,风风光光,放眼全县,有几个干部有钱朝阳这样风光的?
钱朝阳承认,吃的喝的,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毕竟长期管工程,在这些问题上面也不算什么错误,大抵算是非常好。
但是钱朝阳想的是进步啊,在他现在这个位子上很难进步。想进步就要跳出来,就要换岗位。
说钱朝阳矛盾就在换岗这个问题上,老郑让钱朝阳去艰苦的地方,可以给他高配,但是这个事儿钱朝阳比较纠结。
他想提拔副县长,在县城里工作比较好,如果让他去西北山区继续干党委书记,就算提拔他,他也不愿意。
人就是这样,以前光脚的时候,不管条件多艰苦,不管环境多恶劣,那都不讲条件的接受,毫无保留的上去。
但是现在阔了,条件好了,就有些不愿意下去吃苦了!当然,钱朝阳还要考虑家庭因素,当初他在黄土坪苦熬的时候,老婆就闹着吵着找他离婚。
现在他儿子马上上初中了,如果他再下去干,家庭照顾不到,可能得不偿失。
中年人了,不再有年轻人的那种冲劲儿了,做什么决定都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可以说如果钱朝阳态度坚决,现在他应该要奔赴西北山区了……
他自己态度不怎么坚决,唐俊先一步去了最困难的大林山,面对这种局面,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而陈希全对唐俊的离开,心中也颇有感慨,他第一时间找到唐俊,直接就讲:
“多余的话不说,晚上喝酒,一定要多喝点!”
喝酒的时候他就讲:“唐俊,这一次新月镇党委书记高配,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判断你可能要调整!
因为你在新月镇顺上书记的可能性变小了,组织上肯定要考虑你先去别的地方干一把手,然后再调整提拔!”
“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简直是太快了!年底都没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落实,你就要走了!你说这该是多急啊,领导们简直是急眼了!”
唐俊道:“大林山镇张华一走,不能没有书记啊!再说了,新月镇现在是形势向好的乡镇,大林山镇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的乡镇,这有什么可比性呢?
我说得不客气一点,现在我们新月镇已经成了树大招风的样子,希全书记,你要特别慎重的对待这一点啊!有人就见不得别人好,说不定他们就会在背后使绊子,让新月镇出洋相呢!”
陈希全点头道:“不是小心,而是这种事儿已经发生了,所以我现在对新上任的镇长信心不是很足!说句实在话,从工作的角度,我是真舍不得你走!而工作的角度,又是最真实的角度,不带煽情的!”
唐俊举起酒杯,心中有点感动,陈希全这个人说话做事都是很耿直率真的,他没有虚情假意的攀交情,称兄道弟。
如果是那样,在官场上太常见了,在酒桌上大家都是兄弟,怎么拍胸脯那都有可能,但是那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这种表面上光鲜的应酬,大家都比较厌倦了,相反陈希全这种直接说从工作角度舍不得唐俊的说法,让唐俊感到温暖。
因为这是陈希全对唐俊工作能力的肯定,唐俊在新月镇干了这么久,他也觉得自己对得起自己的职务,无愧于组织,无愧于新月镇的人民。
“书记,新月镇还有硬仗,但是我去大林山镇可能硬仗更大!此时此刻,我内心是很忐忑的,真的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反正我想好了,我刚刚三十出头,就算走一点弯路也无妨!其他的什么我都不管,反正干就是了!没有什么多话好说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