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做法实在是过分,凭什么就把卖给黄土坪的砂石每立方提价二十?这不是搞歧视吗?
你能搞歧视,黄土坪的人就不能去别的地方买砂石?砂石又不受国家管制,有没有专卖法,人家到别的地方买了东西,你还要闹事,这讲道理吗?
所以蔡海现在非常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事儿给平下去,他环顾四周,轻轻咳了一下,道:
“你们都讲一讲嘛,关键还是要解决问题,我不希望因为书记不在,我们没有把问题解决好,而影响到了我们黄土坪乡发展的大好局面!”
全场沉默,今天开会的几个人,除了蔡海,王国栋,江一波之外,还有三个老人,一个刘伟,干了这么多年的党政办公室主任。
另外就是宣传委员宋建武,乡里的政法委员梁新贵,这两个人存在感都不高,因为他们身上都兼着其他的职务,另外,就是宋建武和梁新贵都四十多快五十岁了,在乡镇干部中属于老乡镇了,也就是提拔不上去的那种。
反正书记,乡长走马灯似的换,他们基本上不会换的这种,说得不客气一点,?他们已经是老油条这一类了。
这种会议他们都在抽烟打瞌睡,基本是不发言,不表态的。
江一波清了清嗓子道:
“唐乡长,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我们站在ZF的层面上,?任何事情都要讲沟通,事先没有充分沟通的情况下,贸然走极端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再说了,就算是没有问题,唯结果论,明天如果沙场闹出了群体事件来,回头上面调查,我们能不能向上面讲这个道理?
出了事儿,就是我们班子不得力,就是我们办事疏漏多,这个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唐乡长你认同与否?”
唐俊将眼镜摘了,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道?:“江|主席,如果是非问题上我们分不清楚,或者说我们作为一级党委ZF,办事情不讲是非,这就说明我们可能被某些人给利用了,或者说被绑架了!
我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杨振这个十年的老书记黑白两道通吃嘛,手底下有几个人嘛,我跟他讲道理,他跟我耍流氓,现在我和他用强,你们就说我没有跟他讲道理,这是什么逻辑?
这件事我明确的表态,对杨振这种地头蛇,这种自我膨胀,骄矜傲慢的人,我们就要用他听得懂的语言来对付他!
我跟他讲道理他能听得懂?他听不懂!”
唐俊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说到这里,我就再讲一件事,邮政储蓄银行的点本来没有设在黄土坪,而是设在了同云山。
后来马乡长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在县局想办法,最后给我们乡争取到了一个邮政储蓄点,结果邮政银行搬到黄土社区,第一个下马威就是杨振给的!
人家都是热烈欢迎邮政的同志,他杨振却扯着脖子不给人家邮政银行供水,说是给单位供水要收一千块的入户费。就这个事情让乡里脸都丢尽了,钱书记和他讲了道理,道理讲通了没有?最后这个钱是乡里出的!”
“唐俊,你说这些话是非常不负责任的!”王国栋直接扣帽子了:“你分明带着情绪在干工作,我们现在就事论事,?要解决眼前的危机,而不是让你查案翻旧账。
就算杨振真有问题,我们要对他进行处理,那也要讲方法,讲策略,而不能莽撞冲动。你刚才说他有这个那个问题,那为什么钱书记一直没有动?难不成书记不知道这些问题吗?”
王国栋的言辞也非常的犀利,今天他有点豁出去了,把自己积攒了很久的怨气一下释放了出来,说句实在话,他心中是感到很惬意的。
唐俊算个什么东西啊,他一个小小的村支部书记从下面到了乡里之后,立马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处,谁能服气?
瞧瞧唐俊,现在平常开着凯美瑞的豪华轿车,住的地方是五星级标准的旅游度假酒店,在县城一待就是半个月,天天都有局,随便在哪里吃饭,吃饭之后签个字便能解决问题。
相比起来王国栋哪里能比得上?他这个副书记在乡里就像个小媳妇,在人事上面钱朝阳是主导,在工作上面蔡海压在他上头。
有时候朋友过来了吃饭,他还没有签字权,需要找党政办主任刘伟打招呼才能招待客人,这尼玛真实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