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事,也须得禀告皇帝,非允准不得轻动……
而此刻,只是听到叶笑命在旦夕,皇帝居然一股脑儿就将这三个人都派了出去!
若仅止于此,也还罢了,最后还加了一个内库一应灵药,随意取用,无须再禀?
内库所藏,尽是皇室收集的罕世灵药,任何一味都是稀世奇珍,怎么到了叶笑就可以随意取用,连禀告都不用了!
以上种种,无疑说明了一个问题——叶笑死不得!
若是叶笑死不得,那么……
姜玉名不敢想下去了,深知帝心如海,翻覆无情的他,如何不知其中要害。
只是还未轮到皇帝开口,此间的另一个人率先开口了——
太子这才貌似来得及喘了几口气,冷冷看着姜玉名,道:“姜大人,你怎么能够这般的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姜玉名诧异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臣下如何颠倒黑白了?”
太子面含如水,淡淡道:“孤倒要问问,姜大人你这般纵子行凶,胡作非为,而今还要来恶人先告状,意欲歪曲事实,却又是什么意思?”
姜玉名一副冤屈至极的样子:“下官实在不明白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事实就是叶笑将犬子打成重伤,此事有多名官宦子弟在场,可以作证啊!”
太子冷冷道:“姜大人,我且问你,华阳王爷今日出征,乃是为了帝国安全,为了家国江山!你的儿子,为何不在出征的时候前去送行,若说令郎并无报国之心,护国之意,那倒也罢了,
可为何又在大军出征之后便即纵马出城,耀武扬威,却是为何?显示自家的位高权重,凌驾于国事之上么?”
姜玉名张口结舌:“太……太子殿下……您……”
太子殿下的指控貌似太夸张了,直接上升到了保国护国,位高权重,蔑视军方的高度!
可是,所谓指控还没有完,还陆续有来,这点高度还不够看——
太子一挥手,道:“若仅止于不去为英雄壮士送行那也罢了,但却为何在大军出征之后,看到军方群龙无首,你的儿子居然伙同他人,声称要去找军方后人算账,关于这一点,我可有冤枉你么?”
姜玉名惶恐万状的叫道:“太子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吗,那只是……”
但,一侧的皇帝陛下的眼神,已经变得冷凛异常。
太子殿下步步紧逼,直接截口道:“是不是这么说,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城门口的那场闹剧,不仅是双方的人都看到了,就连城头守军,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又何止只有那几个官宦子弟可以作证,是在场的数千人都可以作证,其中的是非曲直,一目了然,难道还冤枉了你的宝贝儿子吗?”
皇帝陛下静静地听着,面寒如水。
“将士们为国征战,置生死于度外,这边才刚刚出征,你儿子居然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人去欺凌他们的后人……姜大人,您现在居然还有脸面来到父皇这里恶人先告状!孤真是不明白。以您姜大人的心机,如何能做得出这等事来?”
太子严厉的叱问。
姜玉名直觉得头脑一阵阵的晕眩,道:“太子殿下……那里此事?我儿子现在还在家里躺着,生死不知啊,这总不是假的吧……”
他是真的一头雾水:据说叶笑没有被打啊,而且……太子殿下今天为何一反常态的这么给力的落井下石?
这么不遗余力的得罪一位朝中大臣,可不像太子平日的作风啊。
“不要说你儿子只是生死不知,就算是真被打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太子殿下毫不客气,很是干脆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在这等时候,太子殿下的决断,充满了一种雷厉风行的上位者气度。
叶笑的伤,那可是自己指使人下的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背黑锅的,还不赶紧将罪名给砸瓷实了!
“姜大人,我问你,你的儿子姜太岁,伙同另外几人,眼看着华阳王大军完全开拔之后,便立即纵马出城,当众扬言,要找叶笑的麻烦、算账,这件事,另有不下数千人在场亲眼所见,可有冤枉你儿子么?”
太子殿下冷冷说道。
“这……这……”
姜玉名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当真做梦也想不到,今天的太子殿下,怎地如此犀利;说话更是一点也不留余地,一派要将自己赶尽杀绝的样子。
这些,刚才说了一遍了,居然现在又说一遍。
重复的、反复地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