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他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知道拂过他头顶的掌心格外的温暖,像极了他的母亲。
“潋滟,潋滟……”
他一直唤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带着呜咽如同小兽嘤嘤的哭泣。她目光带了怜惜,也只是不说话静静的由着他发泄。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他带了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潋滟,你对我真好,再没有像你这样对我好的了,我日后定会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娶你为妻。”
檐下突然飘起了雨,丝丝凉凉,落进脖子里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她手心一顿,看向阴沉的天际,只是抿紧了唇不说话。
清晨,他悠悠转醒,依旧是在灵堂,外面苍茫云海印着白绫白蜡的灵堂,出奇的相配。站在门口雪地里的父亲,面色苍白如同薄雪,拄着拐杖沧桑的脸再没之前的意气风发。
也许终究还是爱着的。
风沙掠过繁华,转眼,那夜的风雪和屋檐下的灯笼桃树上的风铃就成了他生命的唯一光亮。
可惜,他却是只有晚上并且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她。不过他很满足,只要能见到她就算赴汤蹈火风口刀尖也是好的。
梦里的自己也有那一朵玉雕的莲花。
他看着那玉雕的莲花,找了根绳子把它挂在了脖子上。清凉的玉似乎席卷了漫山遍野的莲香扑面而来,肆虐的风沙和荒凉的戈壁就离他远去。
然后……他就再次醒了。
那时候他已经三岁。
已经能说话能走路了。
父亲给他请了一个先生,他闲着无聊的时候经常自己乱想着,终于有朝一日看着那个先生发问:“先生可认识鬼吗?”
先生一愣。
可能也是没想到这位小少爷才三岁的年纪竟然就会认得鬼了,便迟疑着道:“鬼是不存在的,少爷可是别人拿它吓你了?”
不存在的?
他不信,便颤颤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一本正经的道:“可是我身边就一直有鬼啊。”
先生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只是当小孩子乱说的罢了。
只是很久之后。
等到了很长时间之后,众人都把这位少爷给遗忘的差不多了之后,他才猛然响起来这个事情。
那时候方觉得不可思议。
他第四岁的晚上早早就爬上了床,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摸透了这个梦境,每次都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时间里,所以他老早就爬上了床。
于是便果真的又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