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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拦了她三十年的东西面前。
她颤颤的伸手往前伸,却猛然被一股看不到的火光灼伤了手指,她连忙收回手。她睁大了眼看雾霭云岚深处的王城,一咬牙,用尽了力气整个身子都往前冲去!可这次她却再没有之前那种好运气,她并没有闯过去,而且整个人还被烧的奄奄一息。
她趴在地上无奈的笑。
这个禁锢还这样的强,是不是也证明着设这个禁锢的人身体也这样强呢?
脚尖又开始被那股黑雾笼罩。这么年时间,她已经很清楚这种黑雾代表了什么,便闭了眼任由黑雾把自己笼罩,一点点的吞没。
就这样睡了不知多久,她突然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两个人时不时的看着四周的路还小声的说着什么。
相思不认得他们是谁,但却认得他们身上的衣服,心下当即便狠狠一跳。南王朝士兵的衣服,她打死都不会认错……
当下随便的设了个幻境,便把那两个困住了一个,另外一个看着黑雾跌跌撞撞的往后跑,竟是逃出了幻境。她静静的坐在长桥上,看着那人屁滚尿流的身影并没有追上去。
这样也好。
南王朝的人最好永远也不要来到这了。
就这么等了两天后,那个人来了。
于是她这一生的委屈难过,终是有人听了。困在她心底这么多年的困惑,终于能解开了。
一朵槐花开的恰好,风吹过它便舍了枝头随风而去,后来风去了别处,那朵槐花也便沉了下来落入尘埃。
花凉城的目光定在沉浸在黑暗里的沈聂身上。
眸子微微沉了沉。
“沈聂,你究竟是谁?”
沈聂吃吃笑了笑,声音带了几分嘲讽:“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我的脑子特别的乱,无论是风不负还是沈洛亦或是秦相思,他们的事情和他们的记忆全都活在我的记忆里。好像这世界上本就是没有沈聂这个人的,我活着好像不过是为了告诉别人他们的故事罢了。”
“我知道北王朝善巫蛊卜卦。”相思浅浅一笑,忽的站起身来,走到沈聂身旁停下,声音格外的轻柔,说到最后带了冷冽的意味,“但是说来也巧,卜卦这个东西,我也会。”说着,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了沈聂的手!
她看见……是夏季,乡下带了莲花的荷塘,那个九岁的少女头顶着荷叶笑得开心;是夏季,红衣的眉目如画的少年郎骑着白马,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长队的人马,鞭炮声震耳欲聋你;是夏季,漫山遍野的死尸遍地,烽火烧着了阴沉的天,那个女子在尸体堆下哭的伤心;是雨天,她趴在雨水里看着说只爱她一个的男子拥着别的女人走远了……
花凉城一把松开了他的手,一脸不可置信。
……沈聂的记忆,怎么会……
一个人活的好好的,怎么会脑子里全都是别人的记忆?
何其可悲?
他活了这么多年,脑子里却没有一个记忆是真真正正属于他的。
“沈聂,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沈聂低声笑,“我刚开始便说过了,我是秦相思的儿子。”
“可她的儿子分明死了。”
“她儿子并没有死。”沈洛目光看向窗外的槐花,带了几分薄凉,“我出生身子格外的弱,风不负找遍名医来救我,最后却依旧无力回天。风不负没了法子,只能用了禁术,把自己的心头血给了我一半。可是他一人的完全不够,于是便又把我娘亲的心头血给了我一半,想把我炼制成魅,让我永远的活着。可最后我依旧没能睁开眼,于是他便把我同沈洛一同葬了,说来也怪,我便在第二日睁开了眼……”